陆星晚语气淡漠,“我比你以的还要恨你。”
她过去的所有痛苦充斥黑暗血腥和无穷无尽的自厌,就像一块烂臭的腐肉,她愿意从这腐肉中拆出骨头,打磨成刀伤人亦自伤,却绝不愿意让林落月知道半分。
香气越来越浓重,其他三人令人要安睡的香气中感到了困倦。
那香气牵引她们进入梦境的同时,又让她们保持最一丝意识,意识到这是别人的忆。
慕清雪以自己是了解叶寒星的,叶寒星与她相交多年,她们一起并行过最年少轻狂的岁月,一起困局里成长,一起绝境里厮杀。
她知道叶寒星的童年不寒剑派,是叶父将她带大的。
她也曾经和她说过一些童年趣事,说她偶尔看到邻家养的灵猫,毛茸茸的特别可爱,她还笑她就像猫一样都不爱搭理人。
说教她读书习字的先生待她很,便是她偷懒学堂上睡了也不会打她的心,反而会以她睡的时候摸摸她的头。
她怕先生不
意思,一直都没有戳破。
可她从未过叶寒星的童年如此灰暗痛苦,她与魔族打交道多年,知道他们那一族行事张狂强者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半的时间都处混乱的厮杀中,可她从未过叶寒星的童年,每一天都过这样的日子。
“我的一生充斥厮杀,这对我来说是习惯是本能,是生存的段,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我也没办法。我的一生只有这些。”
这是她和叶寒星最一次争吵时她说的话。
那时叶寒星行事越发疯魔,她有点怕也很担心她,口不择言,两个人越吵越凶,最不欢而散,她摔门而去时到叶寒星这般说。
那时她顿门口没有头,如今这么多年再也无从得知叶寒星当时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慕清雪喃喃出口,再向走发现自己这句道歉说的太早了。
叶寒星怀奇与憧憬的心思推开了母亲的故居,却不知道贯穿她两世的梦魇正等她。
她无望的等待她像是神像一样冷酷无情的父亲给她答案,慕清雪看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失,直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
她妥协了,似是还有眷恋和不舍低下头去。
慕清雪只觉得头脑一阵轰鸣,她做了什么?有一个人对世间的一切都已经绝望,你是拉住她坠入深渊前最坚的一根绳索,明明你只要多关心她一点,只要再努努力说不准就能把她拉上来。
可你做什么,你不仅没有把她拉上来,还解开了那条绳索让她坠下,然你还怪她什么要掉下去?
“对不起寒星,我不知道……”
红衣姑娘身影像是坠落的星辰,自此永远消失无尽的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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