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垂着头,“我送你回去酒店吧。”
“你送我到地铁站就行。”她好像很善解人意地说,“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我和我妈到了地铁站。我把手帕还给她,她也只是摇摇头:“你留着吧。”
她真的要走了。
“妈。”我开口的时候好害怕好害怕,“我能跟你联系吗?比如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可以打给我。”
她眼圈一下子红了,匆匆转过身去:“当然可以啦,你给我发消息就是了。我走了喔,上去吧。”
我站在那儿不动。妈妈的背景渐渐远了。
我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蜷缩在单座沙发上,看看对面守口如瓶的冰箱,周四中午购置它的情形仿佛是上辈子的梦。我的生活根本不是一个六百一十五升的完美的冰箱,我用不着:真实的生活,是门口摞了一堆又一堆的箱子,是打包在箱子里几个月都用不着的私人电脑,是电脑旁边过了期的没拆封的面粉——那包小麦粉现在都还在那儿,我甚至没来得及扔。
我把手机关了,否则它震个没完。总有一天我收发的邮件之多,能够存满一个又一个移动硬盘。它们完全可以构成我的墓碑,上面写:李姚,她为所热爱的事业添砖加瓦奉献了一生。
但这可能没什么实际意义。
不会有我热爱的人来扫墓的。
☆、第十七章
我起了个大早。
因为睡眠不足,而且几乎是惊醒,我心脏非常不好受。起床喝了杯水,情况还没好转,我又在天亮之前做了节HIIT。这无疑是个错误的决定——但当我瘫倒在瑜伽垫上喘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我给我爸发了消息。
碰见我妈的事,于情于理不能隐瞒下来。
今天白天还是和安宁姐妹一块儿活动。芝芝回国的行程在晚上,新加坡又很小,我们在市区一直玩到晚饭时间。许是昨天那五百新没在金沙花出去的缘故,瞿博士今天说什么也不让我做东了,下午三个人在克拉码头简单喝了几杯,她是真的头铁,成本接近四十度的高度鸡尾酒也照干不误,恐怕对自己身体素质非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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