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记忆都会被自动选择性模糊,尤其是关于易浅浅和她们家人的。但那种感觉她没有忘记,并不好受。
“易浅浅,你在怪她吗?”舒颜适时轻声插话打断。
易浅浅停下来,刚上高中的女孩子还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说两句话就激动起来,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没有怪你,相反,我也想告诉你,也许你讨厌我是因为上一辈的家庭问题,那我讨厌你完全是因为个人原因,因为从我把你当姐姐的一开始你就在那样对我!”
“易浅浅。”舒颜沉声叫了她一声。
易浅浅有被吓到,她说的甚至眼圈有些发红,披在脑后的头发散在前面,伸手快速捋了一下,继续大口喘息看着易潇安。
“所以呢?”易潇安抬眸,不似刚刚的冷漠,十分平静地看着她。
“所以我想告诉你易潇安”易浅浅右手放在咖啡杯上,五指间颤抖地握着杯子,像是要把咖啡都晃出来:
“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和我母亲欠你和你母亲的,爸爸欠你和你母亲的,其实都反了。”
易浅浅说完之后就把手边的一个牛皮纸袋推甩在易潇安面前,好像这么多年的过节,她口口声声说的“反了”,所有的问题和答案,已经都在这里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下,易潇安伸手去摸那个牛皮纸袋。
舒颜看到她的指尖明显是有些颤抖的。
易潇安拿到牛皮纸袋,打开,一股尘封旧纸的味道就从纸袋里传出来。
有一封信,还有几张照片。
易潇安拿出了那封信,她还没有打开,就看到了信封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是沈绫的字迹。
是沈绫,她的母亲,给她的父亲易森写的一封信。
易潇安吸了口气,当着两人的面把这封信打开。
信不长,易潇安却大概看了将近五分钟才放下。舒颜一直在旁边紧张地观察着易潇安的情绪,直到她手指轻松,一张尘封泛黄的旧纸无声地飘落在桌子上。
是沈绫的笔迹,她不会认错的。
写信的时间是她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
沈绫说,她并不恨易森,相反,她很感谢易森还愿意接受当年父辈之间的约定,在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给了她这样一桩婚姻。
至于易森后来的感情选择,沈绫也表示尊重,因为缘分这样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感情也是。有时候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早晚,不管对与错,都改变不了。
信的末尾沈绫又说了一次抱歉,正如易森后来和她抱歉的那样,她说,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她。现在,她终于可以少一分抱歉了。
信中还提到了一个“她”,不是易森的“她”,而是沈绫的“她”,这个“她”提的些许隐晦,易潇安反复盯着那个“她”字看了一会儿,确定就是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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