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迟疑了下,还是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独步?”
福泽谕吉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国木田独步身后响起,将失去色彩即将风化的国木田独步唤回神来。
“社长!那个……”
国木田独步慌慌忙忙地转过身,看着自己尊重的老师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他闭了闭眼,慌乱之下竟是不经脑地喊了句:“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你想的那样。”饶是福泽谕吉,也被自己弟子的这般反应给噎住了。他略感头疼,他实在是太了解国木田独步了,以至于国木田独步现在在想什么,也都能摸清个七七八八。
而这套路也着实让人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平日里武侦宰戏弄国木田独步这个老实人时常用的那一套吗。
或许该说,这是【太宰治】的独特本性。
“……算了,”福泽谕吉忽略国木田独步那不知所措的道歉声,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把文件给我吧,然后回去侦探社好好工作。”
“好、好的。”国木田独步也不愿意久留此地徒增尴尬,把带过来的文件夹递过去后便火速离开了。
福泽谕吉看向一旁以看戏模样瞧了许久、默不作声的猫耳青年,他丝毫没有闪避,而是对上了他投去的目光。
首领宰:我无辜,乖巧,可爱。
首领宰虽然假装自己很无辜,但这种掩饰却没有像先前那般,而是以低劣的演技表现,是明眼人都能看穿的那种。
他有意在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伪装对于首领宰,不,应该说是对于【太宰治】而言如同家常便饭,应用起来也得心应手,若他无意展现最真实的一面,那么谁也无法透过这具俊美皮囊看清底下矛盾重重,被黑暗环绕着的灵魂。
首领宰扬起嘴角,外表望去倒也平静如常,可放在膝盖处的右手,时不时轻颤几下的小指反应此刻他精神的紧张。
他褪去自己的一层伪装,不单单是为了试探福泽谕吉,还是因为心头莫名涌上的疲惫。
没有人比他更懂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戏弄众人,任性地享受独属自己的乐趣,可首领宰也清楚自己慢慢地迷失在自己的角色扮演之中,尽管这个倾向并不明显,也没有那么严重。
凄惨柔软、抑郁乖巧的【太宰治】,比起他之前像淤泥一样肮脏混沌、怪胎一样不被人理解的性子,要受欢迎得多。
毕竟任谁都喜欢、心疼会哭的孩子。
那么,看破我真实一角的社长大人,对我还会是之前那个模样吗?
事实上,福泽谕吉比首领宰想象中还要知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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