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暖冬的早晨,睡到头脑发晕的许望川皱着眉,温凉额手指抚着额,脑袋晕沉沉一片。
那种从脑海深处传来的酸胀感仿若做梦一般。
垂下压得乏力的手臂,她半坐起身体拥着棉被眼眸出神地望着凝固着冷霜的落地玻璃窗。
玻璃窗外仍带着深冬的冷峻,而玻璃窗里却温暖如春。
呆坐了好久,她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
手指生疏地握着木梳给自己理了个一丝不苟的发型,她停下动作看向镜子中稍有些陌生的自己。
中分的黑发,熟悉的刚直轮廓,近乎黑色的瞳仁,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无非是褪去了青涩,多了份沉淀的稳重。
眼睑下移,她垂眸继续自己的洗漱动作。
头还泛着疼,却不足以让她无法忍受,脑海里重复的记忆一切都仿若梦境一般。
梦醒了,她也回到了原点。
从衣柜里拿了件熟悉的白衬衫套上,手指却无意间碰到了一件从未见过的橘色卫衣。
她鲜少有这样鲜艳颜色的衣服,如果有,那也是沈念一为她添置的。
反应过来的大脑很快就为她解答,闪过一幕幕的动态画面。
明媚的阳光,她们从医院检查出来,沈念一拉住她为她整理褶皱的衣领,女人眉眼温柔,动作万种风情,而她身上赫然是一件橘色的卫衣……
许望川微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眸,把手上这件卫衣重新放回它原本的位置,开门缓步出了卧室。
清冽的微风吹动着茶几上的抽纸,空无一人的偌大客厅寂寥冷静,只是堆在墙角处的儿童车和积木以及摆满了客厅的玩具给这间屋子添了份童趣和欢乐。
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她手指微蜷攥紧穿过走廊到达了开敞的厨房门口。
厨房里,美人纤细如玉,盈盈一握的腰身系着灰色的裙带,盘在脑后的乌黑发髻让那一截几乎完美的天鹅颈就这般暴露在了微凉的空间中。
窗外吹进的风让女人素白皓腕上的一串银手镯颤了颤,摇得铃铛发出叮咚的响声。
此时此刻,安心做汤羹的沈念一的注意力全在那一锅熬得滚烫的青菜瘦肉粥里。
常年习惯使然,她现在很少能睡那么晚,于是就起来给那一大一小做早餐了。
想起那还在熟睡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她不自觉地勾起唇会心一笑。
纤足踩着棉拖走向冰箱,想从中拿出一盒水饺。
估计是担心这饭量一样大的两个家伙早饭吃不饱。
她自己早上简单地吃口蔬菜沙拉搭配牛奶就饱了,不用这么麻烦。
脚步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来自后方的拉力给箍住了身体不得伸展。
她短暂地楞了下,当闻到那令人安心的木质香后,她紧绷的身躯这才软了下来。
是那个早起的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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