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婉儿起了疑,贤笑得更冷了:“我听说,上官侍郎给他的孙女起了个名字,叫‘上官婉儿’,如果她当初活下来了的话,应该和婉儿你,差不多大了吧?”
知道贤是故意把话题往这边引,于是婉儿勇敢地抬起头来,正色道:“奴婢想,殿下是搞错了吧?奴婢自幼与母亲长在掖庭宫,宫籍所载,是叛逆家臣之后,并不与前上官侍郎有任何瓜葛,这宫中婢子无数,叫婉儿的多着呢,有如奴婢一般识得几个字的也不在少数,殿下所言,似乎不妥。”
贤见婉儿急了,也不再逼问她,无所谓地挑挑眉:“忙了一夜了,婉儿回去好好休息吧。”
婉儿行了礼,面色不改地走出去,心里却是泛起层层波浪。
方才李贤所言,句句似乎都是在针对她。她问过母亲自己的身世,宫籍所载并不完整,似乎是被谁故意给改得模糊了。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这几年她却不再问起母亲身世的事,她能看出母亲隐忍的痛苦,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明白。
也许这真的只能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了吧?婉儿这样想着,推开房门。
“婉儿回来了?”坐在床边缝缝补补的郑氏看着婉儿回来,微微一笑,“婉儿,这里有一封信,刚送来的。没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谁寄的,还是掖庭令亲自给送了来。”
“信?”婉儿走进来,看到小木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封封好的信,几乎是一眼就认出那上面还略显幼稚的字迹,于是一边拆着一边微微地笑了,“一定是公主寄的。”
公主?郑氏猛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认真看信的婉儿望去,似乎是越发不能确定婉儿现在的状况。她好像除了听到宫教博士经常夸奖婉儿之外,并没有注意到婉儿其他方面的变化。只是婉儿对皇室的热衷是明显的,她们在掖庭宫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婉儿,她已经跟公主这么熟了么?那个人生的……小公主?
难为她大老远还寄封信回来,婉儿掩下那薄薄的几张纸,心里有暖意划过。写得这样琐琐碎碎,倒还真像公主的性子,婉儿颔首一笑,让郑氏再一次吃惊了。
因为老掖庭令是知道婉儿身世的,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们还是知道要跟婉儿划清界限,所以婉儿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现在她居然因为小公主的一封信笑得这样开朗。武后啊武后,当年你杀上官家满门杀得这样犹豫,本以为留下我们可以逃出生天,现在看来,宿命是不会饶过我们了。郑氏微微闭上眼,一个不小心扎上了绣花针。
“阿娘!您没事吧?”婉儿忙丢下信过来,拉着郑氏的手想看。
“没事。”不想让婉儿看到自己的失态,郑氏忙把手往后藏了藏,故意问,“公主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呀?”
“倒是没什么要紧,都是一些琐事。公主还说圣人和皇后给太子殿下相中了一门亲,明年二月就有大喜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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