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的那匹马比人还要高,这么一跌,定要折腿的。”
“好。”女子拿出一大袋铜钱,“这里头有几贯铜板,都是上好的开元通宝,倘若一年以后无事发生,我家主人另有重赏,若走漏了半点风声,我看你们也不用在会稽县待下去了。”
“是是是,小的只认钱,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姑娘放心,就算是被人揭发了,小的也只会自个儿认下,绝不会拖累姑娘。”
“拿去吧。”女子将钱袋抛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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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僮的指引下,狄怀英没有先去越州官署而是去了山阴县王家。
泰兴王氏一脉群居山阴,数十座宅子紧挨一处,规模宏大,狄怀英下车后惊楞,“你是琅琊王氏子弟?”
家僮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王瑾晨,“是。”
狄怀英语气里充满了欣赏,“小圣这一支的后人几乎在朝堂不见踪影,你得好好养伤,王氏才学不可断。”
看门的小斯飞快入内通报,王哲闻讯后匆忙走出,见到紫袍金带后顿住,“官人是?”
“我家官人是尚书省冬官侍郎,奉命兼任江南巡抚使代圣人察视四方。”
王哲听后大惊,旋即跪伏道:“民王哲,见过江南巡抚使。”
“快快请起。”狄怀英走上前将王哲扶起,“令郎受了伤,又不肯先行就医,足下还是快些叫来金疮医诊治吧。”
“是,多谢巡抚搭救犬子。”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另外,”狄怀英走到王瑾晨跟前,“王公子落马之事事出蹊跷,绝非马受惊那般简单,马匹本官就先带回去,待公子伤好些了本官会差人过来传唤。”
即便巡抚使没有疑心,王瑾晨自己也是能够察觉的,自己的马平时极温顺,除非是惊雷或者突发意外,否则无缘无故为何发狂,“有劳官人费心。”
见狄怀英欲要离去,王哲想到自己的女儿以男儿身应举,将来进入朝堂定有不少坎坷,而眼前人又是天后极为看重的老臣,便上前共立道:“巡抚使不进门坐坐么,王某人好为您接风洗尘以报您施救之恩。”
“不必了,本官出来的匆忙,还要回去与当地刺史交代些事,足下留步吧。”
王哲只好作罢,“恭送巡抚。”
巡抚的马车刚离去,王家的车马就回来了,“哟,又给马摔着了呢?”嫡母崔氏正巧归家,下人还未来得及将郎君扶进家门,门口就被堵做一团,“上回摔得衣服都破了好几个口子,那可是蜀锦,一匹够寻常人家多少日的花销,王家就算再也有钱,又哪儿经得起郎君这么折腾。”
听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一直沉闷的王哲突然开口,“好了,你就不能少说些吗,人都伤成这样了,”旋即又扭头吩咐,“去将川北巷百草堂的疾医请来,就说你家郎君摔伤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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