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是羡慕公主与驸马能够相濡以沫,每日都伴在一起同进同出,由羡慕而生的妒忌,可我又不愿她难过…”上官婉儿将车帘放下,勾起嘴角笑道:“你一定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吧。”
“不,”萧婉吟摇头,“上官姐姐与公主自小相识,整日黏在一起的人突然有一天离去,突然有一天变得没有那么亲近,彼此间横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这种落差所带来的失落我也有。”
“你与他?”上官婉儿盯着萧婉吟干净的明眸,很快又陷入了失落,“不一样的,你们除了出身,还有什么逾越呢?出身可以用仕途弥补,只要他有心便不会停滞不前,况且还有我呢,你别太担心,殿下的喜好我最是清楚,婉吟知道徐敬业造反替他写檄文的幕僚骆宾王么?”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帝京绝唱一出,天下谁人不知,他不是…”萧婉吟有些可惜道:“兵败被杀了么?”
上官婉儿摇头,“殿下惜其才华,特网开了一面将其藏于江南寺庙中允其出家,连污蔑圣誉之人都能留下,足可见殿下爱才之心,反倒是投机取巧之辈多不能善终,而周兴来俊臣等人,不过是作为棋子染血的利剑罢了。”
“可皇太后狠心起来…”萧婉吟低下头,“也比谁都要狠。”
上官婉儿没有否认,“上位者执掌天下,有时候狠心也是被逼起来的。”
“因为是女子么?所以注定会有除不尽的反声,顺从,成为了唯一的生存之道,”萧婉吟皱着眉头,“还真是有点可悲。”
“我不会顺从于后宅之中,那样人生太过灰暗,若殿下当朝,谁又敢说女子不可为官呢?”
萧婉吟亮着眸子,眼里一抹绯红,“怪不得上官姐姐这般爱穿男子官员的公服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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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
琅琊王、博州刺史李冲勾结越王李贞与济州刺史薛顗举兵造反之事很快就传到了越州。
“薛氏一族全被抓起来以同谋罪论处。”婢女说着从外面听来的消息。
“我记得济州刺史的妻子出身兰陵萧氏,谋反可是株连的大罪,父母妻族…”王瑾晨开始担忧了起来。
“小奴就知道,每次打探消息,郎君最要紧的还是人家七姑娘,郎君就放一百个心吧,济州刺史的妻子只是七姑娘的族姐,虽是同族,可也隔了不少距离呢,不会有事…”小环说着说着突然停顿,“哎呀,郎君,有件事怕小奴您难过没敢当时告诉您,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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