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真是误会人家了。叫她说,现在那考试可不是那么好考的,但考的上也好,考不上也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但话不能那么说,反倒是越发热情和善,“国家选拔的,那前途不可限量。好些都求着人安排工作,人家能给你安排做办事员,可安排不成县长呀!是这个道理吧?自身硬了,出身正了,那路就宽了。”
很朴素的道理。
但卢淑琴不是傻,她脑子相当好使。她哪里听不出人家的推脱,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级别的考试对于自家这种出身的孩子,有多难。
她还要接话,被林雨桐摁住了,很坚决的对她摇头。
卢淑芬到底是了解她姐姐,小姑子以为之前是误会了,但她知道绝对不是。自家姐姐就是想求这边给孩子安排工作的。
想想姐姐的情况,她就给小姑子递话,“高处不行,低处还不行吗?再不行回来当个英语老师,那也不稳当吗?”
要学历有学历,要专业有专业,县城安排不了,难不成乡镇还给不了一个有编制的教师岗位?
小姑子就不接话都不行了,“高材生可不稀罕回咱这小地方。要是真愿意回来,那肯定抢着要呀。”
话很好听,但并不说应承的话。这是一种很含糊的态度。
林有志在外面更没立场说啥话了,他就跟一伙子男人说说果园,说说果子的价钱,说说现在的市场行情。桥桥跟夏天几个在外面说话,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吃了饭没多留就往出走。林有志就赶紧问说:“跟淑芬说了吗?”
卢淑琴低着头不言语。
林雨桐就拉着她的手低声说打算:“妈,夏天的姑姑说的是对的。咱先试试,公考不行,还是省考,省里完了,还有市里和县里,再不行,我就一边考研,一边干着翻译,挣的不少,有了学历还能争取将来留校。再要不行,我还当不了中学老师了?这任何一个,只要干上了,就稳当。我业余时间再做做翻译,钱也不愁了。咱不怕,也不求人。您想要您闺女将来出息成啥样的,我就给您出息成啥样的,成不?”
“自己到处碰——累!”卢淑琴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说舍不得孩子在外面碰的头破血流,这太累了。哪怕她这个当妈的没啥本事,也没啥能求的人,可也希望能尽力去试试。
“没啥低人一等的。低一次头换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给人家低低头,没事。”她又这么说了一句。
林有志一路变的沉默,晚上躺在炕上,就跟卢淑琴说,“桐桐的心高,性子也要强。以前是闷葫芦,搁在心里啥话也不说。我也心说,将来找个学校,教教书,环境单纯不怕被欺负就挺好。可现在看着,活泛的很。要是实在没考上,我就去县上找老祁去……你说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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