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这男人本职工作是个铁匠?雕塑什么的就是业余爱好?
潘朵朵觉得自己真相了,毕竟瞧着男人那体型,怎么看怎么都与打铁匠符合。之前有一瞬她竟鬼迷心窍觉得他是个雕塑大师,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打铁的要来塑泥塑啊?好好干本职它不香吗?
他这不明不白地举动,弄得她穿到这泥人里受苦受难不说,还很有可能被业余的手艺捏成个歪瓜裂枣,还有比这更令人窒息的吗?
潘朵朵快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自闭了。她很快意识到,现下保持好稳定的心情不气着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接下去双耳塑好、听觉恢复时,她都没一开始那样激动了。
这名疑似铁匠的男人非常沉默,嘴唇也仅是为了吹掉细碎的泥屑而微微张开,从头到尾不发一言。潘朵朵听觉恢复后,也仅仅是听到刻刀在耳畔划过的一道道细小的剔削声,然后是火焰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响动,除此以外,就是满室的寂静。
她想,虽然一个人的确不会对着一尊泥塑自言自语,但这个男人如若不是个哑巴,他的性格一定比较沉默内敛。
又过了一段时间,泥塑的五官终于完成,潘朵朵也终于能用意识与它们建立起联系。她看到男人盯着她左看右看好生一顿端详,半晌后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所以结束了……是吗?潘朵朵正要松口气,就见男人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她的视野。
啊……他一条腿……是跛的?
之前他几乎就离在自己一步之内,她还真没注意到。
这是受伤了?不,不像,反倒有些像天生的,他的姿势像很是习惯了似的。
知道自己成了泥塑后,潘朵朵对男人倒没一开始那么愤恨了。虽然他导致自己经历了惨无人道的痛苦,但她这个样子在男人眼中也的确不是人,而是一尊不会动不会痛的泥塑……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潘朵朵只能说内心复杂,却无法再理直气壮地将他当做仇人。
现在看到男人那条跛足,她倒也不至于生起同情,就是对男人的感官更复杂了几分。
再有就是一种对眼前人的莫名熟悉感……总觉得对这一幕有点印象呢……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
潘朵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男人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不知从何处刨出了另一套更精细的工具,正一把一把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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