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雾的欺骗实在不高明,但是会信以为真的自己,难道不是更加愚蠢吗?
丁丽雯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已经不再重要了。木已成舟,只要不触犯法律,谁都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对方。
连本国的法律也不涉及道德范畴,法无禁止即可为。你可以说她卑劣、刻薄、不择手段。但是她不违法、不犯罪,就不需要负责任。
叶可可在意的是,她们的价值取向是如此的不同。
从头到尾的不相同。
一个外放、一个保守;一个肆意妄为,一个古板传统;一个鲜衣怒马,一个一潭死水;一个无视一切规矩,一个偏偏只认死理;
更别提一个名门望族之后,身上殷殷地是全族人的注目和宠爱——君不见那样胆大妄为、任性放肆的江明雾,从秦落菲自江明兮,乃至程小七,每一个都一边骂着她,却一边又包容着她;
而另一个,叶可可靠在门板上,笑了——
——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自从母亲去世,她变成了孤女。有姓氏,有父亲,但是还不如没有。
叶可可难过地低下头,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之间。她身无长物,唯有脑袋中的小剧场和十指翻飞一分钟一百二十个字的速度……而已。
她诚然是努力的、谦卑的、上进的叶可可,她并不愧对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值得抱歉的地方……但是还不够。
她如果是天上的星辰,她便是地上的芸芸众生,只能够抬头仰望心空;她如果是盛放的牡丹,她便是青苔边一颗如米小的苔花,谁会低头去看那苔花呢?
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她用什么平视江明雾,拿什么要求江明雾的尊重的对等?
不势均力敌的感情,便不是好的感情。
叶可可感受到了江明雾的姿态、歉意和求和,她接受她的道歉,但是她做不到接受她。
是她的问题,不是江明雾的问题。
门外传又来了敲门声。
“……谁?”叶可可清清嗓子,她想不出有谁会来找她。
“我。”江明雾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有事吗?”叶可可虽然就在门边,但是她拒绝开门,她心情还没收拾好,只想草草地打发了江明雾。
“开门,我听见你声音在门口了。”江明雾说。
叶可可站起身,甩了甩有些麻痹的腿,再次将门拉开一条缝。
江明雾递过一个塑料袋:“我给你打包了早餐。”她说,“粥还是热的,包子也是。你趁热吃。好容易有一个休息,你睡一个回笼觉。中午我来叫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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