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可可有些意外,“为什么要去南市?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没有。我只是觉得是本市太冷,空气又不好,我的感冒才一直好不了。”似乎应景,江明雾吸了吸鼻子,又咳嗽了两声,以示她真的很不舒服。
“还有些犯鼻炎。”她说。
“哦。”叶可可不明所以,她点点头,但是,不是快过年了?她想,但是没有问出口。她是孤家寡人,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过年。本市对于叶可可来说并没有特殊的含义。
每逢佳节她不会思亲,只会有些感伤。
“所以,我们去南市过年怎么样?”江明雾重复她提议,她难得执着。
“你——”叶可可斟酌了一下措辞,“过年不在家也没事吗?”
江明雾挑挑眉:“过年要在家干嘛?我爸妈为老不尊,常年在国外;长兄老大不小还不结婚,为了避免被催婚,也总是逃着各种节假日;妹妹更不用说,还不知道在哪里疯玩……”
江明雾列举了一大堆不在家过年也合理的理由,她将脸埋在叶可可的脖颈之间,娓娓道来,看似合乎情理。
叶可可信了,她点点头:“好的。”她原本就无可无不可。
而在本市另一处宅邸,秦落芳不住地打喷嚏。
她手头正在插花,鲜艳欲滴的鲜花自云南空运回本市,被秦落芳一顿猛剪之后变成一盆光秃秃的、甚至有些寒碜的摆件。
秦落芳对此没有天赋,但是她乐此不疲。每年过年,这是她的保留节目,看春晚的同时要求大家欣赏她与日并不俱增的插花手艺。
同印象中的摩登家族不一样,江家是传统的大家族。每逢过年,必定要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吃年夜饭、看春节晚会、伴随着午夜钟声的响起,每个晚辈依次对老祖宗磕头换取红包。
从始至终,这个传统没有改变。大人们这么做了,晚辈们看在眼里,便记在心里了。大抵所有的传承都是这样,是潜移默化、然后刻骨铭心。
“别是感冒了。”江乾一边看报纸,一边闲闲地说道。
秦落芳隔着老远也要跑过来踹一脚丈夫:“不会好好说话?”她挑挑眉,她的眉眼很漂亮,江明雾漂亮的眉眼遗传于她。
江乾无奈地掸掸腿上的灰尘:“忠言逆耳。”他不同老妻争论,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是,不该说话的时候你就别说话。
“哦,慎哥儿是不是还在法国?什么时候回来?”秦落芳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丈夫。
“恩。说是今明就回了。”江乾回答。
“雾姐儿和兮兮都在本市,看来今年可以早点聚聚……”秦落芳想得倒是挺好的。
江乾放下报纸,他想了一下,斟酌措辞:“芳芳,”他语气温柔。
“雾姐儿说今年有事,她就不回来守岁了。节礼她一早准备好了,让小钱送来家里……”
秦落芳本来明朗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她有事?就,不回来?过年,守岁了?啊?”
尾音上扬,像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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