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御身边的小妖怪伸手接过对方开出来的花朵,表情和语气十分惊喜,它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抱着那朵花,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兴奋的声音才从它的嘴里传出来。
“花、花……”
“什么?”
“嗯?姐姐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听到有什么别的人在说话?”
“别的人?什么人?”
“像是个……刚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婴儿。”
“咦?没有呀。”
“花、花……”
早纪似乎感觉灵魂深处的什么突然被触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有关那两个咒灵的丝毫,但是她的心底总是翻涌起一阵又一阵温暖、炙热的情感。
就像是在大雪纷飞的夜晚,曾经有人拂去她身上的雪花,靠近她、驱散寒冷、赐予她温暖一样。
“等等……”
早纪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行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向前走了几步,出声阻拦住正打算离开的两个咒灵和一个小妖怪,三个生物齐刷刷的回头向她看来。
她张了张嘴,在它们的注视下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是所有的话语全部都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半个音节。
它们不是一路人。
早纪对于这件事情是再清楚不过的,它们之间最好没有过任何来往、经历和羁绊,有的话也该将那些统统抹除。
她是咒术师的同伴,它们是咒灵。
它们站在世界的两个极端,站在彼此的对立处,就算她之前曾经见过它们,那又如何呢?
在早纪成为咒术师们的同伴之后的每一次相遇里,它们都是彼此的敌人。
询问的话是说不出口的、道别的话也全部噎进了肚子里,她只能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那朵雏菊花,看着两个咒灵陌生却熟悉的身影,沉默的站在这里。
啊,大概是这样的吧。
妖怪就算是善良的,也终究都是妖怪,它们最终还是会走向那边的行列里,和人类隔着好远好远相望。
它们也是这样的。
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即便曾经触碰到了一起,最后却还是会越走越远,直到连背影都模糊、变小而后消失不见。
她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早纪摊开手心,那朵小小的雏菊花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是花。”
浅绿色的光芒如同黑夜里的点点萤火一般从早纪的身体里涌出,顺着扬起的燥热的风飘散在半空中,漫山遍野的花朵在这一刹那全部盛放,各色的花朵映在了他们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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