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溯“咦”了一声,转头问许牧:“牧姑娘,你认识他们?”
牧姑娘……
许牧听了她的声音,再听这称呼,总觉得脸上多了几分羞意,“只是一同乘过船,算不得认识。”
吕季想说什么,那边周敬仁忽而扑了上来,拉扯起了许牧,“姑娘!我知晓你是捕快,你可要帮帮我!那吕季小贼杀我兄长拒不承认,现在证据确凿,你要为我兄长讨回公道啊!”
此时天已经大亮,许牧仔细打量着周敬仁,觉得他脸上的悲痛不似装出来的。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我同……同公子出来游玩,并非查案,还是等官府的人来罢。”
这也是风溯在路上告诉她的,无论两人要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等官府来了再有所行动。
周敬仁指着吕季叫道:“证据已经摆在眼前,捕爷,这案子若是由你来查,你如何查?”
“你说证据确凿,眼下除了我与周兄吵过一架,你又有什么证据?”吕季问的云淡风轻,好似事情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许牧瞥了他一眼,上一世,他也是这般,一派轻松地在生意场中打拼。有人叫他“吕泥鳅”,滑不溜秋的,抓不住不说,还弄得双手沾了黏液。
许牧真想现在拉着风溯回去,然后教镜湖的衙门好好冤枉他一番。听闻镜湖这儿的衙门是出了名的乱,捕快打压百姓,县令大人不仅不管,还带头收钱办事。
如果这次她不管,周敬仁那边钱交的够了,说不定,吕季就这么完了。
他完了,杀死自己的许笙又会怎样呢?
她这边想着自己的事,那边的周敬仁被噎住,迟迟不说话,最后狠狠道:“这里惟有你有杀人动机!你不必多解释,到了衙门自然真相大白!”
湖畔一直沉默的刘商人接茬道:“敬仁,你一夜未得休息,稍后去了衙门免不了一番审问调查,你要不要先休息片刻?”
周敬仁苦着脸摇头道:“我兄长死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我现在只想血刃仇人。”
刘商人听罢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看着湖面,不再说话。
风溯眯了眯眼睛,看着周敬仁手中的玉佩,忽然问道:“这是你兄长的遗物?”
“是,”他颔首道:“我兄长最爱这块玉佩,想来这块玉佩也是有灵性的,不忍心让我兄长消失的不明不白,便让它来告诉我……”说着,他悲从中来,又哭了出来。
“这玉佩可否让我看上一眼?”风溯问完,又补充道:“牧姑娘是我红颜,又是捕快,她与你们有过一面之缘,我自然不会对你们不利。”
周敬仁用袖口拭了泪,递过玉佩。风溯接来瞧了瞧,又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一蹙,脸色登时大变。
“怎么了?”许牧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口,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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