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有点紧张,咬着嘴唇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纸牌,像是在犯愁下一步该出什么才能保住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牌。
詹金森太太有些担心,时不时探头装作不经意地看看青娘的牌面,试图指点指点安娜。
武曌一眼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似笑非笑地用手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只是个游戏,安娜不用这么认真。赢了固然好,但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安娜轻轻呼了一口气,展颜羞涩一笑,低声说道:“嗯,表姐说的很对——詹金森太太,你去看看女佣有没有准备好今天晚上要用的东西。”
詹金森太太有点错愕,简直不敢相信武曌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安娜小姐把自己打发走了。她不甘心地看了眼牌桌上的人,又特意回头看了看德布尔夫人,奈何青娘等人根本不想给她面子,而德布尔夫人手气极佳,大赢了几把,正被柯林斯奉承得高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官司。
“好的,小姐,我很快就回来。”詹金森太太不甘不愿地站起身来,脚
步挪得比蜗牛还要慢几分,好像是在等着安娜能出声再把她留下。
但武曌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她激灵灵抖擞了身子,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屈膝,脚步凌乱退出了会客室。
詹金森太太一出了门,安娜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她忽然歪了歪头,小声抱怨道:“表姐,你的家庭教师也像詹金森太太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你,不许你做一点她认为不妥的事情吗?”
“不会,”武曌饶有兴味地摸了一把安娜耳边的碎发,浑不在意地回道,“我的家庭教师你应该认识?是希瑞尔斯。原先她也是像詹金森太太这样,试图用规矩束缚住我,让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她摆布。”
安娜仍旧歪着头,她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记得希瑞尔斯到底是什么样的了,那时候我还很小,总是在病床上,并不记得很多事情。但妈妈总是说起她,说她是个极其负责的家庭教师,比詹金森太太还要符合她的要求。”
“所以我想,大概希瑞尔斯会是个比詹金森太太更苛刻严厉的人。”安娜崇拜地仰视着武曌总是呈上扬状的唇线,急切地问道,“可是,表姐——既然希瑞尔斯是个这么严苛的人,你是怎么才能不被她束缚的呢?”
武曌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安娜的问题,而是推了推手上的纸牌,示意萨拉洗牌,自己却带着安娜走到了会客室外的走廊上,倚着窗户,反问了回去,“你为什么会被家庭教师束缚住?要知道,她们的责任只是教导你的学业,照顾你的生活,而不是事事处处约束你的自由。”
“可是、可是……”安娜嗫喏道,“妈妈说,家庭教师也要指导我的言行,纠正我的礼仪——詹金森太太每次的提醒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她的确是在职责范围内履行责任的啊。”
武曌有些无奈地胡噜了一把安娜的头发,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很喜欢这个动作,谁让安娜看起来这么像是才出窝不久,踉踉跄跄、小心翼翼地探索世界的小奶猫呢?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