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让妈妈高兴,安抚一下她最近的焦虑。”安娜想起德布尔夫人最近越来越紧绷的嘴角和额上逐日加深的皱纹,有些心疼。
德布尔夫人根本就没心思去听詹金森太太喋喋不休,笼统听了一耳朵什么安娜小姐不听话之类的抱怨,也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两三句话就把詹金森打发走了。
她现在心神不宁,完全没办法听见任何有关安娜的事情了,一旦想起安娜可能不是自己艰难万分才生下的亲生骨肉,而是那花心的丈夫跟一个不知名女人的私生女,她的心肝就一扎一扎地疼得要命。
整个晚上,罗辛斯都没了以往大排筵宴时的喧嚣,安静得就像主人外出度假去了,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沉默。
罗辛斯的仆人们都看见了第二天两架马车由达西先生身边的男仆领着,一路驶到门厅跟前。那两辆马车简直不搭极了。奇怪极了!
前一架马车金碧辉煌的,上面还雕刻着荆棘缠绕的家徽,车前的仆人身穿号衣,昂首挺胸,一看就知道非是大贵族不能有这样的气派。
里面下来的人也证实了这一点,那是一个已经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了的男人,他一举一动之间都自带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场韵味,让前来迎接的仆人头低了又低,腰弯了又弯,好像看一眼都是对男人的亵渎。
令人遗憾的是,这位俊美的绅士并没有在门口多留,他甚至都没有看这些仆人一眼,就匆匆跟着达西小姐身边的一位侍女走了。
相比之下,后面的那一架马车就跟这里格格不入了。不但用的是廉价且破旧的木料,而且造型奇怪,车上所有能透光的地方都被厚重的木板遮了起来,连车门上都从外面挡上了一杆木棍——不像是马车,倒像是囚笼。
跟着前面那位贵族老爷来的仆人很快打开了车门,罗辛斯的仆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却不免失望,里面下来两个穿着粗布裙子的女人,全身都被破破烂烂的斗篷裹了起来,离得那么远都能闻见一股难闻的馊味儿。
很快,达西先生派来的仆人就跟原来的车夫挟着这两个女人去往大厦后面的院子,前面的仆人就看不到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了
。
德布尔夫人就等在长廊里,见人已经来了,一言不发地跟了进去。里面很快就传出了凄厉的尖叫和疯狂的笑声。德布尔夫人没能待多久,就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甚至拒绝了女佣的搀扶,把自己锁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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