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乐观的人,可爱得要命。
只是……只是……
有个电话打进来,周楚接电话就松开了手,一边接一边往前走
“是微微啊,妈妈回来的,当然回来的,明天呀,唔……是早上的飞机……几点到……”
周楚看向岑浔。
岑浔:“十点半。”
周楚:“你孙阿姨会带你的,我们中午一起吃好吃的好不好?”
“你妈妈咪当然和妈妈一起啦,啊,你要她说话,好啊。”
岑浔接过电话,又跟曾微说了几句,周楚站在一边,看着她。
岑浔的脸色在月色和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眉眼似乎都是这无边湖水荡起的波澜。
周楚很怕她像这倒影一样杳无踪迹。
闻韶什说反正都安排好了,专家之前也找过了,周楚你要听实话就不要太激动。
周楚自认为自己其实想得挺开的,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坐到什么专家对面听着对方说话的时候那么不冷静。
她认为是一家之言,不能做数。
她那天出来的时候闻韶什在跟岑浔在酒店露台喝奶茶。
这俩人身形相仿,气质迥异,是挚友也是故友,从背影看周楚就能看出岑浔挺放松的。
露台放着音乐,也没注意到周楚过来。
闻韶什:“你怎么不去旁听啊?”
她最近爱上了这边的本地饮料,都试了个遍,岑浔本来就爱吃甜食,以前是自制力好。
现在是重新做人,也无所谓了,俩人一起喝,被周楚嫌弃。
“我都听了很多遍了。”
闻韶什:“那周楚肯定很难过的啊。”
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岑浔的肩,岑浔似乎是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敢旁听。”
闻韶什:“不是吧,你居然怕听自己的……”
岑浔:“我不是怕那个,我是怕周楚的难过。”
她拿着那个纸杯,“我不愿意说也是这个,这跟凌迟没区别,你懂吧?”
闻韶什没说话。
“她倔,由着她好了,我都配合。”
岑浔站直了一些,“陪着她我也高兴。”
闻韶什:“别说丧气话,来干杯。”
俩陈年老a还干杯。
周楚觉得很好笑,笑着笑着又很想哭。
在这个时候,她听着岑浔跟曾微的说话声,在逗自己小孩的那种腔调。
周楚拍了一张照片。
很巧的是,那轮长毛的月亮正好挂在岑浔的耳后,像是一个发着微光的铜片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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