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点点头,朝着伊尔迷笑了起来。
伊尔迷望着她的笑颜,愣了一下,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向前走去。
教堂的屋顶有些缺漏,光线从屋顶的缝隙中漏下,筛出一道一道的光柱,落在缠绕着藤萝、铺满落叶的椅子
上。红色的地毯是新铺的,新郎与新娘便徐徐沿着地毯向前。
毋庸置疑,今日的新娘拥有令人无法忽视的美丽。她挽起了乌黑的长发,在发间饰以明亮的珍珠;一袭织有蕾丝花样的薄纱,自发顶向下披落,一直垂到脚踝。阳光穿过爬满花窗的藤萝叶,光色被叶片映得发绿,落在她眼中,却将那眸里的湛蓝融成了曼妙的色泽,如一汪雨后的湖水。
二人在牧师面前停下。牧师翻开了手中的圣经,向着二人宣读福音。其实优娜与伊尔迷都不笃信宗教,这样做只是为了走个过场;而牧师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还以为他们只是对普通的商人夫妇罢了。
教堂的玫瑰花窗早就被顽劣的孩童砸碎了,只余下玻璃边角起伏的锋锐边缘。但那些边角依旧有着斑斓的色彩,在阳光下折射着陆离光怪的颜色。
“你们愿意与彼此结为伴侣吗?”念罢了福音,牧师合上圣经,向二人如此提问。
伊尔迷漆黑的眸光一动,望向了她,说:“我当然愿意。”
他的脸很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眸光极为专注地看着她,让她有一种对方的眼中只有她的错觉。虽然深知这是不可能的,可短暂徘徊在这种错觉中的滋味,倒也算是不错。
优娜看着他,没有急着回答。
她爱面前这个男人吗?
她想,曾经的自己未必爱伊尔迷,但伊尔迷对她来说,是一个拥有莫大影响力的人。在那四处奔波、收集残谱的几年中,她虽表面光鲜美丽,可究其深处,也不过是一条狼狈的丧家之犬,没有归处,也没有可以休憩之处。她是个亡命之徒,在四方流浪,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安身。她时常说“怀恋与朋友亲人相守的时光”,这并非作假,乃是真挚之言。
而伊尔迷·揍敌客,是第一个与她建立“家人”关系的男人。也许并非真心,但恰恰戳中了她的软肋。
至于她什么时候真的心思一软,决定安安心心地嫁给伊尔迷……
那就是当她从漫长的昏迷之中醒来,听闻伊尔迷·揍敌客没有放弃昏迷的她,反倒是更为执着地要娶她为妻之时起吧。
结束了漫长的旅途,终于找到一个栖息之处,听起来似乎也很不错。
于是,优娜扬起了笑唇,道:“我愿意。”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还可以离婚嘛!
她别的事情不擅长,跑路开溜,那还是自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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