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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陈旧的庭院之中, 野草风般野蛮生长, 肆意掠夺土地的养,伶仃的瘦树却早早地枯萎、坏死,变成了一座风干凝固的标, 日复一日地沉默注视被主人抛弃的宅院。

天色渐暗。

灯便亮了。

通过障子纸门透出的薄薄灯光些昏沉,倒映出了两条浅浅的人影,一大一小,一站一坐,一动一静。

小孩子的笑声从废弃的宅院之中远远地飘荡出来,带兴高采烈般的欢乐雀跃。

“十一、十二、三十三——”

津岛怜央是在悉心地数羂索在己脖颈上划出的伤口数量的。

只不过,数数,一不小心粗心地数错了数字,这也是常的事情吧。

虽然从事实情况上来讲,只要津岛怜央没说可以停下了,即便他数到一百、两百、三百,那也不表这枯燥又让人感到异常不安的残游戏可以停止,但每一次听见津岛怜央[一不小心]又将数字倒回去重新数,都会让人一种忍耐力被逼到极限般的绝望感。

羂索经尽可能地小心避开颈动脉和气管的位置,只浅浅地在表皮上切割,来保证这具身体不会那么快就报废掉,毕竟果这具身体报废了,这种因为大家族没落而变得荒僻的地方,周边可找不到可以临时借用的身体,只用没肢的脑子行动也确实不太方便。

但是那把红柄剪刀在时间的摧折之下变得太钝了,还氧化锈蚀变得薄脆又凹凸不平,力不好掌控,切割出来的伤口也深浅不一,比锋利的刀口更加折磨人。

什么[神子]。

津岛怜央在看见他脖颈上一血口诞生时那几近病态般的全然快乐的微笑,让被称为恶的诅咒师都忍不住咒骂当初为津岛怜央冠上[神子]名号的烂橘子们了。

这明是以他人的苦痛为乐的[恶魔]。

不知过去了多久,羂索中的剪刀经别无其他地方可以下,他不得将剪刀避开要害处,在经造成的纤长伤口处再一次地将剪刀插进去狠狠搅弄了几遍,整圈的脖颈眨眼间变得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窥见裸露在外的惨白骨头。

在脖子断掉以前,他才终于听见了津岛怜央的那句同天籁般的“可以了”。

羂索松了一口气,将那把沾满了血水和肌肉纤维的红柄剪刀扔到了一边去,因为谨慎,他也不敢立刻就使用反转术式将己的伤口全部治好,而是以温和的目柔声对津岛怜央说,“怜央喜欢吗?”

“嗯!”

毫不嫌弃地坐在生了潮的被褥上欣赏了一场表演的孩子点了头,同饱食的猫咪一般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他朝羂索伸出招了招,要他低下头颅来,用摸了摸他因为疼痛而汗湿的头发,像是夸奖将丢出去的骨头捡回来的小狗狗那毫不吝啬地夸奖羂索。

“好棒好棒,父亲大人做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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