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个女性,经过炮火的摧残之后,想要从衣着打扮上找到线索,实在有些困难。看脸的话一个十六七,一个三十六七,五官都比较柔和,但是完全不像有血缘关系。
无论是可能遗留的隐患,或者中原中也个人的良心,他都不可能把这几人就地放下,自己直接离开。
联系了港口黑手党的后勤机构,顺便跟耳机那边的搭档说了一声。中原中也暂时找不到事情做,干脆在旁边点了根烟等着。
结果一根烟才抽到一半,身后躺着的两个女人里,年轻的那个就有了动静。
“你是谁?和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不擅长逼供,正常的交流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类似“不良”的存在,或者更进一步,压迫感、杀气与潜伏在身体中的力量——
足以让拥有小动物一样直觉的人,当场缩成毛茸茸的一团。
“我,我叫津岛……町枝,”在颤抖着嗓子吐出几个音节之后,少女的声音终于顺畅了一点,“是来城里……找我丈夫的。”
“?”
“啊不是,是……”似乎感觉到上方的视线,这个可怜的女孩瑟缩的更厉害了,“对不起,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但是这个地方,这家的人,我、我完全不认识啊呜呜……”
仿佛绷紧到极致的弦突然崩断,千里堤坝被洪水瞬间冲垮。撕扯的哭腔在几秒内变成真正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抽噎着,让喉咙里的字句全都模糊了起来。
“……”中原中也有几秒的手足无措。
作为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年、曾经的“羊之王”,在他十六减八等于八岁的人生中,尚未遇到过“如何哄劝一个被你惹哭了的女孩子”这种难题。
此时此刻,面对一个连哭泣都不敢大声的女孩,他实在没办法说什么。更不可能向所谓的搭档取经。天知道那条青花鱼听完他的问题,会想出怎样的鬼主意。
于是赭发少年只能沉默着,尽量不给对方任何压力。直到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因为哽咽而减缓,他才叹了口气,抽了张纸巾出来:“别哭了。”
“呜、嗝、呼。”
少女勉强伸手接过,在眼睛上抹了两下,含糊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看到赭发少年微微侧头,把一直捏着的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谢、谢谢,”她又重复了一遍,想到醒来时看到对方掐灭烟的动作,心里的紧张突然淡了几分。
看向昏暗中那陌生的轮廓,她沉默了一会儿,哑着嗓子说:“抱歉,我叫津岛町枝,是来城里找我丈夫的……”
这个名叫津岛町枝的少女,说自己来自横滨附近的某个县。出生后不久失去了双亲,被当地一户富庶家族收养。
又在三年之前,嫁给了族中的某个子弟。
“哈?三年前?”中原中也瞪大了钴蓝色的猫眼,上下打量对方,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现在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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