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响起过分低哑的声音,透着晨起时的慵懒:“这个送你,就当是感谢好了。”
“感谢?”她说,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接住一块巧克力。包装纸上画着樱桃的形状,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摸出来的。
“我突然有了个思路,”少年靠在床头,手指摸到烟柄,又放了回去。贲张的肌理在朦胧的光线下起伏,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轮廓,“想要来钱的话……”
橘海夏:“……?”
两个月后,她确认自己怀孕了。
以异地求学作为借口,又用眼泪软化了那个势在必得的男人。橘海夏搬到了东京不远的小城,编造出虚假的身份,在这里住了下来。
邻居是一户新婚两年的人家,女方跟着男方姓夏油。儿子刚满一岁,正在跌跌撞撞地学习走路。
因为自身的关系,最初几个月,橘海夏和他们的来往并不密切。不过她一个独居的孕妇,年龄看着又不大,对方实在看不过去,会尽量帮上一把。
第二年的初冬,橘町枝出生了。以两个年龄相近的孩子为纽带,两家人之间终于变得亲密起来。
某天午后一起吃饭,夏油家的女主人看着坐在摇篮边上的儿子,突然半认真地对橘海夏说:“要不,我们以后定个娃娃亲什么的?青梅竹马哎,我从小到大最想要一个竹马了。”
“喂喂,”她的丈夫说,“我还在这儿呢。”
橘海夏想了想,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好啊,那町枝就交给杰了。”
可是,这样自由的日子,最终只有三年。
二十岁那年,津岛源右卫门敲开了她的房门,看到了三岁的橘町枝。这是橘海夏噩梦中出现过几百次的画面,以至于当它成为现实之后,她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
她的女儿,她自愿偷尝的禁果,此生唯一的把柄与自我满足的牺牲品。小小的女孩窝在专属的座位上,看着谈判的母亲与陌生的男人,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
【“那个杂……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五条君。禅院甚尔……是个咒术师吗?”
多年之后,和当年的橘海夏差不多年龄的少女,回忆着当初看到的那一行行文字,问出了这个问题。
原本不知道姓氏,只有一个名字的男人。她甚至有些怀疑,当年把这个男人看做一根稻草的橘海夏,究竟知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但是,几个月前横滨的那场任务,她和一个陌生的诅咒师交手。在察觉到她没有咒力的体质之后,对方说出了一个名字。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是禅院家上一代的人。离开禅院家之后,入赘到女方的家庭,改名伏黑甚尔。”五条悟说,“他被称为咒术师的杀手,也是有记录以来,唯一零咒力的天与咒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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