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生下我父亲时也是那么想的。她应该是一只蝴蝶,烂漫山花才是她的追求。
可爷爷并不是那么想的,父亲的出生,也只不过是爷爷想要掌控奶奶的筹码。
爷爷输的太彻底,他压根没想到,长期生活在他掌控中的奶奶到底是有多渴求自由。
当着爷爷的面从三十楼跳下去,丝毫没有半点迟疑。
外公听闻爷爷打断了我的腿,赶了过来,把我送进医院时,告诉我说,别怪他。
是的,外公希望我不要怪爷爷。他们总是这样,互相支持他们心中认为正确的事。
我有些难过,这双腿就算是复原了,也不能再去跳舞了。
我不喜欢跳舞,可也只有跳舞,是这些年,我唯一可以做,不会被反对的事情。
现在,我失去了。
爷爷并不希望我的腿能被治好,特意和医生交代吩咐。面对医生同情怜悯的目光,我只觉得呼吸都是件困难的事。
再次回到学校,我的心态又有了很大变化。我想要逃离这个畸形扭曲的家庭。
走路还一瘸一拐,我坐在操场最角落边上,不愿意进教室。
这是雨季,雨淅淅沥沥下着,我垂着脑袋发呆。
这样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嘛”
一个女孩子踌躇站在我的面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咬牙把校服脱了下来。
雨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甚至没办法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看这个女孩子的模样。
双腿被雨水拍打着,隐隐还有种刺痛。
她把她的校服脱了下来,给我挡雨。我看着她走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雨仍然下着,我却在阴雨刺骨的寒风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给我送校服的女孩子叫孟亦欢,高一三班的。
后来我把她的校服洗了一遍又一遍,驻足停在她的教室门口,手里捧着她柔软的校服,看着她眉开眼笑,正在和同桌嬉戏打闹。
心中生出了不明的情愫。
我突然不想把校服还给她了。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跟她讲上任何一句话,或许我们之间只有这件校服是唯一的联系。
我不想斩断这唯一的联系。
在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里,我常在一角,看着孟亦欢。她有着一切能够吸引的我的品质。
我好喜欢看她的笑容。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中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我没有把这份勇气用在她的身上,而是选择了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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