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檀不卑不亢道:“承蒙陛下垂青,夫子教诲。”
皇帝和蔼地笑了笑,“不骄矜,很好。”他抬手指了指宋嘉树,“那今后,你就作嘉儿的伴读吧。”
齐檀心中奇怪:按照玄宋传统,一众皇子中只有太子才有资格第一个拥有伴读,而当今皇帝并未立太子。
但是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规规矩矩地领旨谢恩。
再次抬起头时,却见宋嘉树回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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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檀!”宋嘉树猛地将人护在怀中,带着她一个翻身躲过了刺客的长剑。
宋嘉树的手护在齐檀的后脑勺处,蹭在地上,磨出了血痕。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目光只紧紧地追着齐檀,“你有没有事?”
齐檀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之前脑海中所回忆的自己和宋嘉树的初遇,心中道了句:难怪。
难怪明明是四岁的事情,到了十四岁,依然清晰完好地保留在自己的心中。
宋嘉树小时候没长开之时的笑容都在齐檀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今的青年人有一种雌雄莫辨的俊美,齐檀在他的臂弯里看着,不由地出了神。
宋嘉树轻轻地拍了拍齐檀的肩膀,“喂!齐檀!”
齐檀回过神来,她为人孤僻寡言,即使到了这般紧要关头,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很快,宋嘉树的亲卫队就将刺客团团围住。
宋嘉树扶着齐檀起来,下令道:“审!严审!”
“多谢。”齐檀在人群离开后,淡声道。
宋嘉树摆摆手,“你都替我挡过多少回父皇和夫子的训斥了?不打紧不打紧。”说着,他甚为严肃地看着齐檀,“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习武呢?明明诗文作得那么好,经书典章无一不通。”
齐檀抿了抿唇,她本打算像以往一样以沉默应对,却在看见宋嘉树仍在流血的手时,忍不住道:“不是不愿意。”
宋嘉树看向她,“不是不愿意?那是什么?”
齐檀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宋嘉树是个急性子,且没有半点骄奢风气,待臣僚下属都很好,待她尤甚。她不想宋嘉树为了自己被怪罪。
并非是齐檀不愿意习武,只是玄宋皇帝不许罢了。
有能出将入相之臣,于任何帝王,都是极大的威胁。更何况齐家每一代本就有固定的子孙会去拿军功。
好在宋嘉树没有追究下去,搭着齐檀肩膀就往自己的藏书室走,“行吧,你必然有你的原因。既然不愿意说,那本王也就不问了。不过,本王能护着你的范围有限,所以你以后离本王近一点,懂不懂?”
齐檀点点头。
宋嘉树早就习惯了齐檀沉默少言的性子,自顾自地骂着方才那个刺客:“真是贼胆包天,居然敢在本王的行宫里行刺?还真是不怕死了?潜伏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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