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慎一边笑着,一边将小竹筒塞入了齐檀的手中,道:“这是提前送给你的生辰贺礼。可惜我不能亲临现场。”
齐檀说不清自己对周明慎的具体态度,快三年相处下来,对方似乎是真的因为忌惮自己继续为西境边防出谋划策才把自己抓过来。除了不能离开这座算是囚禁她的府邸,其余的一切都十分自由。
他常说是 “欣赏自己才学”才将自己“请”过来,这一点上他确实言行一致,对自己也是礼遇有加。
自己初来之时水土不服,伤了胃,还是他请太医调理的。
周明慎虽然为摄政王,大权在握。却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他人并不如传闻中那样暴虐无道,且并不恋栈权位,也不贪慕美色。只醉心于训诂之学,时常爱吟诗作对。
如果不是身在不同阵营,齐檀大概真的会与他成为密友。
握紧竹筒,齐檀惜字如金道:“你想来?”
“当然。”周明慎笑着问:“你请我?”
齐檀思考了片刻,道:“送张请帖,或不是难事。”
周明慎惊喜道:“此话当真?你莫诓我!”
齐檀平淡道:“若无意外,若力所能及。”
周明慎很开怀地笑了几声,接着正色道:“齐檀,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你若是知道自己的表字,可否相告?”
齐檀道:“家父当日才会告知,实在抱歉。”
待周明慎准备离开之时,齐檀突然喊住他。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周明慎挑眉看他。
齐檀还是那副冷淡神态,只是语气柔和许多,“既然拿我当朋友,那直呼其名便可。”
“周明慎,这三年来,承蒙关照。”
“小齐,若不是我,你本不必来这一趟。”周明慎道。
齐檀脚步一顿,却没再回应,转身进了书房。
这三年,从让她逃离捉看不穿的宋嘉树身边,暂时搁置那些摸不透的情绪,其实也是一件幸事。
低头打开小竹筒,里面装着街边最常见的那种糖果——是她多次装若无意路过,心心念念许久却一直没好意思买的——齐国公府未来世子的喜恶不能表露出来,这是她自小就接受的教育。
关上书房的窗子,她拿起一颗,端详了许久后放入口中,双目不禁一亮。
难怪书本上写“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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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檀回来的时候,不知玄宋皇帝出于什么想法,居然说会给她设宴接风洗尘。
齐檀有些受宠若惊。但她不好也不敢推辞,便只得忍着一身疲乏,前去赴宴。
她本想先去太子行宫一趟,但是三年未见,宋嘉树身边的人换了没有、是否有新的幕僚她一概不知。
她甚至没有把握,宋嘉树还愿不愿意记得有她这个人。
如是想,便也最终了了前去拜见的想法,直接奔着宫中去了。出乎意料,宋嘉树亲自指派的、以往一直负责接他入宫的内侍安顺依旧在宫门口等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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