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厚一听这话笑得更得意了:“云家那丫头还是嫩了点,她只说要你不把鲛人绡卖给跟袁氏商行有关的青楼,那你可以卖给我们袁氏商行的绸缎铺呀,这岂不是既不违背你们的约定,又做成了生意?”
“这……不太好吧,她虽然话里有些漏洞可钻,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叫我不要跟你们合作……”银杏犹豫。
“银杏姑娘!我的傻姑娘哎!你怎么还在犯糊涂?”袁洪厚痛心疾首状,“她姓云的是什么人?你念旧叫她一声云小姐,可实际上呢,她就是一个朝廷通缉犯。现在时局乱,朝廷顾不上抓她,可将来总有稳定下来的一天。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到时候当今天子斗败了,剩下几位无论谁坐上龙椅,都不会允许平章太子的骨血流落在外,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她跟平章太子遗孤肯定会被清算的,你早几年离了相府那是老天保佑,何必还要跟着她们蹚浑水呢?”
银杏眸色动摇,良久还是摇了摇头:“她到底与我有恩……”
“这不是恩不恩的事,她与你有恩,你帮了她一回,也算是偿过她的情了,再不然她如今落难,手头难免有紧张的时候,你给她点银子打发打发不就得了。
你要知道,你如今这么做可不是你一个人在报恩,你是把你们整个似锦阁跟她们两个逆贼拴在一起,即使你愿意,南雁夫人愿意吗?就算南雁夫人看在你的份上不说什么,你那个后爹、你弟弟,他们跟云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能愿意吗?人家夫妻俩枕头风吹吹,儿子再在母亲膝头撒个娇,南雁夫人还能放心吧似锦阁交给你打理吗?”
袁洪厚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将袁氏商行壮大成这样,也不是虚有其表,单这唇枪舌剑蛊惑人的本事就确实值得一赞,一席话把银杏问得哑口无言,先前刚见面时盛气凌人的气势早就荡然无存。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接下来就该诱之以利。袁洪厚深谙这一套法门,见银杏已然动心,便抛出自己的价码:“银杏姑娘,袁某一向讲信用,跟我做生意保准不叫你吃亏。这样吧,她姓云的给你多少钱一匹鲛人绡,我出双倍的价钱。”
银杏闷不做声。
“三倍!”
银杏依旧不应,袁洪厚一咬牙:“五倍!”
五倍听起来是涨了很多,但跟溧汶河畔众青楼一个月的利润比起来还算可以接受,再说又不是要给所有姑娘做新衣,每家店里有个几套就行。
“十倍!”面对袁洪厚的报价银杏忽然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三十五匹鲛人绡,一口价三万五千两。”
“你疯了!”袁洪厚惊道,“我那许多青楼一个月的利加起来都不到三万五千两!”
“但是鲛人绡能给你带来的利可不止一个月。”谈起生意,银杏又恢复了冷静。
银杏头脑清醒,袁洪厚也不傻:“那也难说,现下那些人不过图个新鲜,这玩意儿能新鲜多久,短则几个月,长不过一年半载,等大家见怪不怪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追捧?”
“袁老板此言差矣。”银杏道,“这溧汶城里的新鲜劲儿过了,别处呢?云小姐能给这鲛人绡弄这么个噱头出来,袁老板照葫芦画瓢,去别处搞依样来一下不一样有得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