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袁洪厚在家越待越气闷,便想着去铺子里转转。袁氏商行这些年发展得不错,名下的铺子都在最好的地段,袁洪厚甫一下轿,迎面忽然来了好一些人。
“袁老板,你从我们似锦阁订的五十匹鲛人绡已经到了,这五万两银子的款什么时候给结一下?”
还敢来他面前提鲛人绡!袁洪厚撸起袖子指着银杏的鼻子骂道:“你这奸商还有脸来找我?上次诓骗了我三万五千两银子我没找你算账,竟想再讹我五万两,鲛人绡现在值不值钱你心里没点儿谱?”
“袁老板你自己不就是溧汶最大的奸商,也有脸说别人?”银杏弹了下当日跟袁洪厚签订的契约道,“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摁着咱们俩的手印,还有官府的印章,你在我这儿一千两银子一匹订的鲛人绡,现在拿不出钱想反悔吗?”
“什么叫我反悔,分明是你有意讹我,上回还说你那总共就三十五匹鲛人绡,余下的要去昌和国进货,这才过了半个月你这货就进回来了?”
“从别处铺子调来的货有什么问题?你说了下一批鲛人绡只能卖给你不能卖给别人,我哪一点不是按照契约上说的做的?”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堵在铺子前吵得好大声,引来不少人围观,最后还是官府来了人帮着把人都轰走,这条街才重归清净。
袁洪厚一抖衣摆迈进铺子大门,心骂一声晦气,寻思得想个办法去找似锦阁把那三万多两银子要回来,不能白叫人骗这么一回。
他这头主意还没想好,那头又出事了。这日中午,他刚用过午饭,兴荣钱庄的掌柜匆匆忙忙跑来找他。
“东家,大事不好!今儿个一早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拿了咱们钱庄的票子要兑现钱,比往常兑钱的人翻了十几番不止。我瞧着势头不对,一打听才知道,外面现在都在传咱们商行投资失败,亏了大钱,客人们存在咱们钱庄的钱都叫咱们亏出去了!”
袁氏商行经营钱庄,用人家存在钱庄的钱去做投资,这算不得什么辛密。投资嘛,自然有亏有赚,袁洪厚自问把这个度控在一个还算合理的范围,正常情况下散客也好,商户也好,拿了他们钱庄的票子过来肯定不至于给人兑不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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