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是维持统治地位的一种手段而已,既然夏油教主都已经从咒术界脱离了,还要为咒术界的统治地位添砖加瓦吗?”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咒术界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普通人出于畏惧,会做出的事情,不是你这种生活在平静生活之下的人可以理解。”
他曾见过的,因为对方一知半解而受害的人,虽然也曾伸出援手,但是没救下来的又有多少?
“那你猜,为什么没人去排挤保护他们的警察和军队?”天草静流笑着,却感觉到了荒谬。
“我曾见过,一个因为身怀强大力量,却因为身边的人无法理解,被排挤,被欺负,不得不到处流浪的孤儿。”是夏目,却也是他。
一个看得见妖怪的人,和一个看得见咒灵的人,同样都是人群里的异类,作为异类,被欺负,被折辱,被排斥出群体,对于霓虹这个社会而言,简直是再寻常也没有的事情了。
“这个孤儿有幸活了下来,并且因为本身性格缘故,只安守着自己的生活,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普通人。但是有多少这样的孩子,死于排挤,死于自己在看到了危险时候,做出的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举动?”
夏目是幸运的,他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人,玲子婆婆给他留下的友人帐可以保护他。
他也是幸运的,在因为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即将走上绝路的时候遇到了灰原雄。
但是可惜的是,曾经他对成为咒术师的向往,终止于灰原哥的死亡。
世界多残酷,好人不长命。
而他也因此,放弃了去咒术高专成为这个掩藏在伟光正的保护普通人面具之下,冰冷而腐朽的,单纯为了保证氏族利益而让所有普通人都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天草静流的手指在亭子的立柱上扣动,被多层处理过的竹子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一个制度的存在,都会有自己的道理,但是三代之后,就会从内部开始腐朽。”
向来温和无害的眼睛里,此刻是如同金属一般无机质的冷光。
“夏油教主知道咒术高专为什么是高专,而不是大学,或者其他吗?”
夏油杰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
他一双紫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天草静流,不知是他身上那数以千计的咒灵,还是他身为特级的能力,都让面前的人如临大海,如面深渊。
而天草静流,非但没有因此畏缩,反而被这压力刺激的眼睛越发明亮了起来。
他兴奋的微微颤抖,掩藏在心底的话语合着笑意,向着对面的人一同喷吐而出。
“因为无知啊!刚刚国中毕业的孩子,对社会有多少了解,对世界有多少了解?在世界观成型的时候,放到早已经塑造完毕的培养皿里,让其自由生活,去做不适合这个年龄的孩子该做的事情。比如,保护其他人,让他们直面咒灵的残酷与死亡,然后,关于这个职业的归属感,和这个群体的认同感,都会因此油然而生,原本有可能推翻他们这个制度的家伙,成为了制度的拥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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