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雪。
人对于新奇事物总会保持高度的热情,简单吃过晚饭后,姜迟全副武装,穿上衣服和雪地靴,拉着陆景舒出去看雪。
此时天光昏暗,四周是成片的白桦林,脚踩在雪地里会有“咯吱”“咯吱”的响声,掩盖住雪扑簌时落下的声音。
橘色的灯光照着没有尽头的道路,刺眼的白也多了点别的颜色。
白桦林很高,包围着这片被白色遮盖的土地,抬起头时心头会不受控制的滋生出震撼感。
茫茫天地间,她能抓住的只有身旁的人。
姜迟眼睛在四周转了转,小声问:“不是说这边能看到驯鹿吗?”
陆景舒抬手朝林深处指了指,只见那边果然有几头驯鹿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她却只是看着姜迟。
细碎落在眼睫上,她眼瞳显得更加漆黑,透出一种坚定的光,她说:“林深时见鹿,梦醒时见你,我所期盼的都实现了。”
姜迟胸膛温烫得厉害。
“我也是。”她说。
驯鹿从林间走到路边后便停了下来,低着头很津津有味地嚼着雪。
姜迟有些惊讶,“它们……还吃雪?”
陆景舒点头:“嗯,它们冬天会吃这个。”
姜迟有些迟钝的问了一个很南方人的问题:“有味道吗?”
“阿迟可以试试。”
天上细细的雪粒慢慢地往下飘,要尝试也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
姜迟看了一眼陆景舒。
“好啊,我试试。”
她微微踮起脚,吻住陆景舒的睫毛,她的睫毛浓密纤长,霜雪在嘴唇上化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奇妙,也很容易让人上瘾。
陆景舒五官很立体,能积在上面的霜雪不少,姜迟一点点往下,用体温融化她肌肤上的冰冷。
寒风在林间肆意喧嚣,姜迟耳边却只能听得到陆景舒心跳声,紊乱却有力,像是能抵御风雪的城墙。
雪粒落在两双红唇之上,在舌尖化开,原本的无色无味忽然染上了一层蜜意。
陆景舒紧紧地扣住姜迟的颈部,吻她时一下深过一下。
冰天雪地间,姜迟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反而被烫得快要融化,脖上腰间的手力道很重,像是要把她给握碎了似的。
热烈的情/愫没被大雪湮灭,反而越滚越烈。
姜迟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在加重。
忽然间,腰间像是被什么撞了下,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幼小的驯鹿正咕噜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她们。
再抬眼看过去,路边那几只嚼雪的驯鹿也早都停下来,动作如出一辙的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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