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算话。”
寸伊郑重地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许玥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停靠在人群之外的棠家派来的车。她慢吞吞走过去,在要靠近的时候看见了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她只好加快脚步。
里面肯定是没人的吧。有谁会来接她吗?
许玥暗自摇头,拉开车门,没想到自己的妈妈正坐在后座。
“妈……”
许义瑶换了根手指继续涂指甲,“进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许玥头往上仰了下,确定不会哭出来才坐了进去。
她听得到小刷子在指甲上刷着的声音,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几句话。连“考得怎么样”这样的问候也没有。明明她是她的女儿啊!
许玥做得端端正正,连背上的包也没放下。
“你以前惹过事?”许义瑶吹了吹指甲盖,斜眼看了眼自己这便宜女儿。
“妈,我没有……”许玥心下一紧,她突然想起李玲玲那件事。
好歹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许义瑶哪能看不出许玥眼里的迟疑,她笑了下,“想起了?那个叫李玲玲的好像疯了。她那家人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言风语,现在赖上棠家了呢。”
李玲玲疯了?
许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她后悔过,那天没有救下李玲玲。但是,她真得挺怕的。无论怎么去救她,事都会传出去。那样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因为她,大家都会怪她。她太清楚舆论的力量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许玥同样怕李玲玲要报复她。现在,她疯了?
“疯了?”
“是啊,疯了。”许义瑶抬起手看着涂好的指甲,酒红色的指甲油在上面散放着生动的光,就像血液在里面流动。
“你那爸把人送去郊区的疗养院了,给了她父母一点钱。你那便宜爹等着你回去算账呢。”
许玥身形一僵,挺直的背渐渐地有了弧度,“……妈,那你呢?”
许义瑶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许玥,冷哼,对驾驶座的司机说,“张伯,开快点。”
许玥沉默了,她捏紧了拳头,手指甲嵌在手心的肉里。
有水珠落在了车窗外模糊了外面的风景。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你会不会打伞啊,姓寸的!”棠闲仰头看着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伞盖。
“这不是打的好好的嘛。”寸伊不置可否。
棠闲指着寸伊被淋湿的肩膀,“你干脆到伞外面去给我⑺懔恕!
“哎。”寸伊笑,“小雨罢了。”她看了眼手机看了下⒊等砑上的车牌号,还是没有找到那辆车。
“车马上就到了。”寸伊轻轻捏了捏手里棠闲的手,就像在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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