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智心翻身下床,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方徊来起身,让她靠在床头,还细心的给她脖子和腰间垫了两个软软的枕头。
那格外轻柔的姿态,像是对待一个只属于她的、格外珍贵的玻璃娃娃。
但方徊来心理清楚,一旦自认为主人的人,发现这玻璃娃娃不是她一人可独占的,就会狠心把玻璃娃娃摔得粉碎,不带一丝犹豫。
服侍方徊来靠好以后,龚智心去厨房的桌台上拿梅子。方徊来试着活动自己藏在被子里的腿,软绵绵的根本发不出力,没有任何凭自己力量逃出去的机会。
龚智心取过梅子,细心的拆了包装纸,送到方徊来的唇边,示意她张嘴:“啊……”
真像小时候扮家家酒时、对待布娃娃的样子。方徊来怀疑龚智心的童年,从来没玩过这些游戏。
方徊来乖巧的把梅子吃
了,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以前的医院里,有医生爱上病人、然后白头偕老的故事吗?”
龚智心笑了:“方游,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放心,我爱你,绝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病人。”
龚智心一下、一下轻抚着方徊来的额发,因为她知道此时的方徊来,早已没有力气躲开她。就如同最开始来医院的方徊来,在她过量镇静剂的作用下,虚弱到连抬手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也是龚智心这样轻轻柔柔给她洗头洗澡的。
龚智心觉得只有自己能把方徊来照顾得这么好。
龚智心对方徊来说:“以前在医院的时候,也有一个小姑娘是我的病人,每天都黏着我,给我送水果、巧克力、她自己折的纸鹤、甚至血书……她的名字好像叫Nova还是Nora什么的?你瞧,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当真从来没有把她看进眼里去。”
“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方游。”龚智心的脸,距离方徊来越来越近:“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照亮我晦暗宇宙的唯一一颗星辰。”
龚智心的唇,就要贴到方徊来的唇边了。方徊来生理不适的闭上了双眼,紧抿唇角,浑身一抖。
下一秒,方徊来的双唇,并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冰凉触感。
方徊来有些意外的睁开了眼。
此时的龚智心,却已经站直了身子、没有俯身于方徊来的身前了,她那看上去没有一丝温度的薄唇,也暂时远离了方徊来的唇畔。
龚智心脸上的神情,却并不觉得遗憾,反而是一种胸有成竹的淡定:“没关系,小游,很快,你就会真心实意的接受我的吻了。”
“因为很快,你就会知道,只有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是什么意思?方徊来在心里暗自思索。
但很快,方徊来的意识又一次模糊起来。
梅子里也有镇静剂……方徊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在心里冷笑。
她并不意外,她觉得龚智心这女人,早已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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