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若是露天宴饮,夏日蚊虫多水质也不清澈。”女官毕恭毕敬,“要等到秋日那处才会被陛下开启,学着古人秋月新霁时有诸英华赋诗作会,最得才情雅致。”
园子占地面积巨大,建筑布局不以巍峨壮阔为主,而是像南方园林一样。
空气里满溢荷花的清香,行到庭园深处,勤于治理疏通的清净湖泽上浮着数不清的白荷粉荷,硕圆的荷叶根茎挺立,甚至还有一大片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细瓣儿重迭的蓝莲花。湖泊的末端有一段曲曲长长的水流,不知道通向哪里。来往的人哪个不是走着温缓优雅的步子兼得衣衫色彩清丽。
赴会的着便装的朝臣则个个大袖飘飘、阔步挺胸,却免不了要被这园子里富贵闲散的气氛感染,在围廊里流连不去。
“天家气象,真让妾看花了眼。”她温温柔柔地朝周显福了福身子。她能看到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他被嘉树的举动取悦了,捧着她的手端详了一会儿她妖娆又清透的妆容,让美人贴上了自己身侧并肩而立,像其他人那样只静下来看着园中之景。
还未出神的嘉树注意到女官身边多了个小宫女,这两个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又过了一会儿,朝臣们陆陆续续都进了姣荷殿,他们便也跟着走了。
殿内的光线比她预估的还要昏暗,男男女女都笼在一片暧昧的气息里。
陛下年轻尚未有皇后和宠妃,他身边坐着的锦衣人是嫡亲的姐姐绿雀公主,封地宛平,世人多称她为宛平公主。
品皓齿歌,观细腰舞。
嘉树有些手足无措,周显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倒酒的事情让她们做,把东西放下。”
方才随行的女官适时走近,“爵爷,这小坛子里的酒是给酒量不佳的女子准备的。”
她身边跟着的小宫女以怀抱琵琶般的优美姿势把陶土小坛子抱过来,从主子们的侧面跪滑着靠向酒案,飞仙髻和简单的耳坠显得她幼龄又可人。
“爵爷亦不可多饮。”嘉树进言,努力扮演好自己在人前的角色。
她又小声纳罕了一句:“看,绿雀公主退席了呢。”
周显坐拥美人,喜笑颜开。
至于小皇帝,坐的离众人太高太远。好像只有嘉树知道他正冷眼旁观着他自个儿布下的纸醉金迷似的,在场清醒的人实在不多。
席间开始有人走动,只要不御前失仪都随他们去了。大约倒进他们杯盏中的酒性烈甚至有暖情的效力,接下来撕扯舞姬衣服的、玩亲吻游戏染上一脸口脂的、叁叁两两欣赏歌妓玉体横陈的权臣,比比皆是。
天子在一左一右两个侍卫的拥护中走下台子,到了嘉树这桌停了下来叫人好生安置了“醉酒”的年轻爵爷。
他看嘉树低伏做小的跪坐在酒案后面,两只手紧紧拽住大腿上的布料,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历锦大手一挥就让人把碍事的酒案抬走了。
她更害怕了。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就是浓黑的鬓间一支堆着奶白绢花和垂着小珍珠帘的步摇在晃,衣领后露出的狭窄的一片雪白肌肤。
忽然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钳住,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一路上令周显频频注目的妆容也同样能使见惯美人的天子惊艳。
她在伺候小皇帝的时候还会被换上高位的妃子品阶才能用的颜色和制式的衣裳,他爱看她披着头发只许头上插戴一两只黄金钿子,里衣的料子都要极尽轻薄……虽然他还没真正碰过自己。
作者有话说: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着啊,我昨天更了叁万字,今天又是好几个大肥章
我很喜欢写这种场面,精神的贫瘠让我更爱追求浮华绚丽的文字效果。另外我在努力塑造这么一个世界,设定里的先进生产力和落后的不完全父系偏于母系的社会制度,所以说这是我的一个淫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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