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意外的,话筒那边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她自言自语道,“不会的。我们不一样。”
夜里不适合沉重的话题。
陈更挂掉电话后已经快到晚上九点。摩挲着已经有些灰尘的毕业照,她看见自己和余微靠在一起扮鬼脸。也许是因为还年轻,离别伤感反而体现不出鲜衣怒马年岁里的豁达,于是毕业那天就潇洒地挥挥手离去了。但她那时也的确还对这个词懵懵懂懂,不知道分叉路口之后面临着什么,以为什么都不会变。
余微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她们经常平分秋色,但余微学得更轻松。当陈更半夜做紫色五叁的时候,余微在看小说,而结果两个人都差不多。
笨鸟先飞总被描述成一个励志故事,但陈更并不想往自己头上套—她不想先承认,自己是那只没那么幸运的鸟。
陈更和徐行的惨淡收场,让她担忧起余微和她的明天。她已经开始听不懂她聊的班上的趣事—谁和谁在一起又分手,谁又在培优班里出糗—她们渐渐也无话可聊了。
分科之后,余微在文科已经常居前叁甲,如今冬令营初审的优秀又是至少30分降分,偶尔的第七第八她也不在意了。 这颗定心丸意味着她已经半只脚踏入T大,那也是陈更曾经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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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更被爸爸叫醒去吃水果。一个学期没有回家,陈更有些不自在。父母曾经埋怨她擅自作出转学的决定,也搞不懂所谓的IB, SAT是什么。不过幸好生在一个放养式的家庭,最后都是陈更自己拿的主意。
陈更此时最担忧的是自己的托福口语和叁月的SAT成绩。在学校里,似乎110/1500就是攀爬前二十的底线。在申请分数膨胀的今天,似乎已经到了115/1550才有足够的信心去叩开一下藤校的大门。
在她家乡这个留学不发达的内陆城市,从来没有人进过ell之外的ivy,她的新学校是Bro; school,但每年也只会录取一个人。录取过的唯一一枚大藤(HYPSM),四五年里也只有一位幸运儿得到过。
高一为了转学才自学托福的她现在还没有110分,SAT第一次考试也不到1500。 她的同学中不乏有早早准备好标化成绩的,社团也经营得有声有色。陈更虽然第一学期过得还挺快乐,升学的压力在此刻又回到了她的肩膀上,无论在哪里都是躲不开的。
最后会去哪里呢?陈更问自己。什么都要准备,却好像什么都才刚开始。半路出家的她,品尝到了踏出舒适圈的甜头,也感受到了拓荒者的无助。陈更准备寒假继续练她的”desbsp; the bsp; you live in” ,把徐行还有过去的记忆,暂时封印起来。
申请大学,高考——她和从前的同学像是两条平行的线。她最好的朋友已经确定了人生的下一站,而她自己的未来还是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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