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帕覆面,狠狠抽了两下鼻子:“回万岁爷,自打阿巴嘎额其格被废以来,妾等符合条件的姐妹便都被耳提面命过。要恭顺、俭朴、不嫉妒。唯恐再……”
“长生天保佑,竟让妾得了这等殊荣。妾欢喜之余,心中也万分忐忑。唯恐自己蒲柳之姿,入不得万岁爷的眼。”
“入宫一月,未得您一个正眼。千盼万盼,册封大典成,您又……”
“妾怕极了,唯恐被打入冷宫,从阿布额吉的荣耀变成污点。遂大着胆子有此一说,只求不被废、不被打入冷宫,呜呜呜……”
怕极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顺治蹙眉,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一则小皇后跟记忆中差的太多,让他颇为不安。想着回头还是着人往科尔沁,细细查验下才好。
二么?
顺治怀疑她在以退为进,想着另辟蹊径。先取得他信任,瓦解他防备,然后再徐徐图之。
不过他这辈子只励精图治,别让望乡台所见成为大清未来。一心强国,没想过沾染情爱甚至女色。细细想来,日久天长,难免被皇额娘垂询,满朝文武上书。
小皇后此计,倒是能给他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清楚后,顺治便笑着跟合作伙伴作了个揖:“昨儿夜里朕酒醉糊涂,唐突了皇后。还望皇后娘娘大人大量,别与朕计较才是。”
这娜仁又哪敢?
忙笑着避让,后又深施一礼:“皇上言重了,娜仁何德何能。”
顺治摆手,正色道:“皇后不必多说,朕……”
“确实有错!”
“不愿受制于人,却无反抗之力。只将愤懑不愿加诸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却忘了换位想想。朕堂堂君主尚且不能主宰自己姻缘,你与表妹两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
“皆是无可奈何罢了!偏朕……”
“可惜现在错已经铸成,改肯定是改不了了。但朕能尽己所能,尽量让你与表妹皆如愿。只是有表妹这个前例在,你怕是不能堂堂正正地回科尔沁。但,你若执意离宫,朕会设法补偿与你。”
并没这么想过娜仁粲然一笑:“不过是命运使然,皇上不必自责。”
“说句不规矩的,妾也没想过嫁人。”
“为何?因为这世间男子多半贪色啊,百姓家多打了点粮食还要买个妾呢,更何况王公贵族?看着锦绣而已,说起来都不知道几多辛酸。”
“若……”娜仁沉吟,小心翼翼觑着顺治的脸色,见他非但没有半点愠怒,还微微带着些许鼓励后。
才奓着胆子继续说:“若皇上没有更合适的,非立之为后的人选。妾倒是想跟您合作一辈子呢!虽没有普通夫妻的和乐温馨,但妾能住坤宁宫、拿最高的份例、让六宫都给我请安叫皇后娘娘啊!”
“这,大概就是汉人所说的失什么鱼,收什么鱼吧?”
顺治笑着提醒:“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出自《后汉书·冯异传》。比喻开始在这一方面失败了,最后却在另一方面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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