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云霏笑了。
阮轻轻有点恼:“你不信我?”
喻云霏:“这确实有点扯……”
阮轻轻急于证明自己,便道:“那不如我来算一算天气。”
她认真掐算,而后抬眼,声音清澈:“明日寅初,将有细雨弥漫,及至卯时,疏雨便转骤,还将伴大风。”
“你说的这些,天气预报也知道。”喻云霏更想笑了,她支颐巧笑:“要不然你算算我的星途?”
阮轻轻摇了摇头,拒绝道:“你是与我息息相关的亲近之人,想要探测你的命数并非易事,需要摆盘布阵,再沐浴焚香,挑个天时地利的良辰之日细细推演,方才有可能拨开迷雾,看清因果。”
喻云霏乐不可支。
阮轻轻又要哭:“你还是不信我对吗?”
喻云霏没忍住说了实话:“我看你真像个满嘴胡话的小骗子。”
阮轻轻忍着泪意解释:“我虽有过编撰胡扯,但刚刚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喻云霏耐心哄她:“我信你,不过皇帝不都是金口玉言?难不成还能说假话胡扯?”
阮轻轻收了眼泪,点了点头:“当然能,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总有七情六欲,免不了进退两难,大到朝堂,近到后宫,多多少少会说些违心之言。”
喻云霏又问:“那你说过什么违心之言?”
阮轻轻回忆过去,瞳仁里有些怀念:“贵妃做的莲子羹是真的不好吃,可朕怕她伤心,总是说着极好,还夸赞她的手艺绝俗,连御膳房的师傅都比不上她。”
“她因这话开心了许久,竟连着做了半月的莲子羹,还每每都要看着朕亲口喝完。”
“后来朕只能说,心疼她那双柔荑,不忍她再洗手做羹汤,她才作罢。”
喻云霏装作附和:“娇生惯养的妃子确实不适合下厨。”
阮轻轻却否认了:“贵妃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儿郎,只不过她那双手是用来舞刀弄枪的,让她烧柴切菜,实在是大材小用。”
喻云霏一愣,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些画面,眼皮也跟着微跳:“舞刀弄枪?”
“嗯,”阮轻轻应声:“金戈长矛,短兵利刃,贵妃总能使得威风凛凛,不输这世间任何一位男子。”
说着,阮轻轻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她忽然想贵妃了。
贵妃总是会无条件地相信她,她想,要是贵妃也在这里的话那就好了。
第3章
喻云霏也有些怔怔,像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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