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心中不悦,安王还是点了头,许了众人就地休整。
随从小心的递上水囊,兴王接过之后喝了两口,忽然就将水囊狠狠往地上一摔,怒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哪儿来的兵马?长安城的驻军不都被闻斐带走了吗?!”
瑞王啃着手下呈上的干粮,脸色阴沉得厉害:“不是长安驻军。昨夜我看到他们打的旗帜了,是‘祁’字旗……”
“祁”字旗,朝中姓祁的武官只有一家,不是太尉祁征又能是谁?在闻斐之前,他可是皇帝手下最能打的一位将军,当年也是战功赫赫。直到后辈崭露头角,许是怕祁家风头太盛,祁太尉为人又低调谨慎,这些年才渐渐藏起了锋芒。
可饶是如此,起兵谋反这种事,众人也不该忽略他才对。
安王几人顿时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忽略了对方。可左思右想,竟没什么头绪,也不知祁太尉究竟何时离开了长安,又何时调来的兵马?
想不通也不必再想,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脱身。
安王于是对二人道:“罢了,是我等疏忽,这才给了人可乘之机。眼下还是脱身要紧,之后才能图东山再起。”说完又是一通分析:“长安兵败,咱们直接回封地肯定是不成了,姓祁的早有准备,定已设下了埋伏。南下不成,咱们只好北上,不如去投北蛮……”
兴王和瑞王都皱眉,显然心中对于北蛮也没什么好感。他们是想争权夺利,可也没想过要借北蛮的势,厌恶仇恨是一方面,骨子里的骄傲又是另一方面。
可事到如今,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兴王撇撇嘴说道:“去投北蛮?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安王莫非忘了,闻斐早就领兵去反击了。北蛮当初就是她的手下败将,现在说不定都被打回去了,咱们北上说不定正好自投罗网呢。”
这话实在不好听,称一句乌鸦嘴也不为过。安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你要是不愿去,就自己走,本王又没有逼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两人关系原就不太好,三言两语就闹起了内讧,最后兴王自己领着些兵马就走了。
安王在气头上也没拦他,转头叫了自己的谋士来,取出地图开始规划北逃的路线。瑞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皱着眉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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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本就偏北,北蛮南下之后一路势如破竹,闻斐北上迎敌时他们都已经攻到安城了,距离长安已经不算太远。是以安王想要投奔过去,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与兴王分道扬镳之后,他们甩开追兵,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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