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倩影飘然跃出她的视线,片尘不惊,半开的木门都未曾翕动半分。
如此轻功在不会武功的许垂露看来已玄妙得接近幻术,她不由开始思考其余人的功法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她的瞳色被瞻念绎思染得更深了一些。
“朝露,我使用过的‘色’与‘质’是否会保存在系统里?”
[会的。]
“画板默认的黑线代表的是‘形’,并不含有‘色’,是么?”
[是。]
“那我方才表现得如何?”
[……很好,可以说令人惊喜。]
许垂露轻呵一声。
朝露停顿片刻,似乎有些困惑:[我有何处得罪了您吗?]
这系统远比她想象得“智能”。
“我被人用剑指着额头时,你并未出现,我在为那少女的身份困惑时,你也没有发出提示。我原本以为你是担心我们的对话会被旁人听到——但是,在她进屋之前的几秒我们仍在交谈,以她的素质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所以,我与你的交流是自动被屏蔽在外的。”
[我并不曾向您隐瞒这件事,我——]
“你没有主动提及,你只是用巧合的沉默营造出这种错觉,以更好地观察和审视我。我很信任我的感觉,你无需否认。”
[我想是您太敏感了。]
“是么?有人认为敏感是疾病,有人认为敏感是天赋,但对我来说,它是认识事物的一种方式。在我们的交谈里,你显露出一种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长者的傲慢。指引,可以是控制的前兆。”
[您这样想,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愿意为我的真诚起誓。]
许垂露神色不明:“你说,我们是合作关系,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但你不需要我。”
[并非如此……]
她按住额心,摇了摇头:“我不想深究,也无意指责你。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非常重要。所以,待会儿我呼唤你时,请不要掉链子。”
[好的,我会遵从您的指令。]
许垂露迅速地结束了这场交流,因为少女的身法实在太快,她脑内的声音还未彻底平息,对方就捧着一碗清水踏进了柴房。
一截玉腕伸来,水面荡起的细小涟漪在她的肌肤上映出了跳动的波光。
“喏,喝完就跟我走吧。”
许垂露双手接过,却没有立即饮用。
她想要提取“水”这种质,但发现方才不费吹灰之力就自己出现的材质球此刻只是微弱地从水面冒出半截小小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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