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符推门而入,她今日着一身鹅黄短袄,娇妍若桃,甚是打眼,她眉梢眼尾的笑意更为这份美丽增添一分动人生机:“玄鉴已去膳房忙活啦,我来替她请许姑娘过去试菜,不知宗主愿不愿放人?”
萧放刀神色冷淡:“问我作甚?问她自己。”
风符又看向许垂露:“那许姑娘……”
“愿意愿意,我这就来!”
见萧放刀未置可否,两人才安心阖门而出。
……
膳房内堆了两大箩筐食材,玄鉴正在分类陈放,在这囤积如山的菜品面前,她愈发显得娇小,莲菜长如她手臂,萝卜粗得手不能握,而群货环伺之下,她仍应付得游刃有余。玄鉴的动作兼武人之骁悍、农人之熟稔、少女之灵逸,不仅利落迅捷,更是赏心悦目。
许垂露每见此情此景,都很难相信玄鉴是萧放刀的徒弟。
她与风符站在门旁,没去搅扰玄鉴一番准备。
“风符,现在可以说了。”
风符愕然望向对方:“说什么?”
许垂露淡笑:“灶火都没起,就要我来试菜?既然早早唤我过来,定是有别的事了。”
风符脸上果现犹豫之色:“你……”
许垂露也不催促,只脱去氅衣挂在门后,用襻膊搂起两袖,又用木盆接了清水,端来槽前木凳旁,坐下道:“也不用急,我们边洗菜边说。我知晓,你还不能接受我与宗主的事。”
“没啊,我没有不接受。”风符懊恼否认,然后又按着脑袋原地打转,“我是……我其实是……”
她不知道水涟为什么要她来关心许垂露,而且还特意叮嘱要委婉提及、旁敲侧击,切不可直言,亦不能在宗主面前问。
但如今许垂露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她若不说实话,又该怎么解释?
风符苦思无果,许垂露见她为难,不再言语,弯腰将玄鉴挑出的荠菜放入盆中清洗。她这一低头,后颈一片肌肤便从领口露出,风符瞥见那几点紫红淤痕,如渡苦海,顿时大彻大悟。
原来如此!
她挪了木凳在许垂露身边坐下,抑着兴奋小声道:“宗主她是不是打你了?”
“?!”许垂露手中荠菜猛地滑入盆中,“噗咳咳咳……咳咳……”
且不说风符是从何得出这见鬼的结论,问题是她听说自己挨打为什么会是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风符以为说中,忙安慰道:“不过是一点轻伤,又没流血又没断骨的,可比我那时强多啦!”
……原来高兴是因为找到了受害者同盟啊。
许垂露没有急着解释,而是皱眉问道:“她何故对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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