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用剑都无异常,那就是一夜之间突生变化了。”
“有无阙的皆住在庄内,怎么可能……”
“可他们昨日皆照常饮食坐卧,没见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有几个连门都没出过,究竟是怎么沾上这东西的?”
“叶夫人,您怎么看?”
叶窈后脊发冷。
不是人,难道是鬼?敛意不正新停了一只鬼么?莫非是何成则不满自己对萧放刀的处置,借此事向她示警?不,他是生是死都不会开这种玩笑,何况生前未能得到无阙,死后便能学会么?就算是鬼,也该是楼玉戈那只恶鬼。
楼玉戈……他倒真的是个尸骨无存的惨死鬼。
她闭了闭眼,将那些胡乱臆想赶出脑内。
“他们皆是参与招亲的年轻人,这二十一人中了招,其他人难道能够幸免?”她冷笑道,“我倒想知道这背后之人究竟有多大本事。”
“夫人,您的意思是?”
叶窈拂袖转身:“继续群会。”
众人心下微凛,叶窈不允敛意的威严受到如此挑战,宁肯冒险也要刺探出此事真正主谋,他们也都相信,只要招亲继续下去,这人真正的目的一定会浮出水面。毕竟,目前来看,除了受到一定惊吓外,这二十一人并未遭到其它损害。
第二场的与会者们面面相觑,胸中激荡不已,他们知晓相较于那三十二位毫不知情的“试验者”,自己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多了一层心理准备,不至发生被吓得摔下擂台这种事,是以心中除了应战的紧张之外还生出几分对“无阙”的期待——这可能是他们此生拥有无阙的唯一机会了。
咚、咚、咚——
铿然鼓鸣一起,新的群会正式开始。
这一次,观战者数量更多也更专注,他们关注的不仅仅是一场比武的胜负,更是那疑似无阙之物的源头。
然而,他们的目光再次被意料之外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这场比武身材最小、年纪最幼的少年,知情的敛意中人知道“他”是绝情宗所派的一个小弟子,因有水涟与二小姐的流言在前,绝情宗才特意挑了这么一位不会引起任何误会的弟子参与招亲。此举亦不过是向敛意示好,走个过场、随便混一趟而已。
但,“他”这是在做什么?
玄鉴未持兵刃,在长刀短剑间本受掣肘甚多,而她不知避其锋芒,竟还在两人对招时横插一脚,令双方矛头直指自己,可谓自引祸水。当对方举刀劈来时,她又从容避退,以各种刁钻角度游入下一处战场,复行其道。
这一点不像是在比武,更像是稚童戏水摸鱼,故意搅得河底泥沙浮涌、浑浊难辨。
可她没有半点嬉笑戏谑之态,莫说言语,就连神情都静如无波深潭,毫无异色。
七人终于全数被她吸引,怀着或惊疑、或恼怒、或好奇的情绪将她围在中央,总算令这条滑不留手的活鱼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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