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
“猫?”叶窈秀眉稍蹙, “昨夜有不少人听到猫叫?他们散居庄内各处,敛意哪儿来这么多只猫?”
“属下不知。”叶枯沉吟道, “庄内家丁仆妇为解鼠患的确会聘狸奴,但它们不常出没在客房外,而且也还没到叫春时节,普通叫声不会在一夜之间惊扰这么多客人。”
“不是猫, 还能是什么?”
叶枯顿了顿, 不甚确定道:“有人猜说,那声音听来不似人间之音,邪诡得很, 还道猫性灵敏,能辨幽阴之气,或许是……”
“荒唐!”叶窈怒叱一声, “神鬼之说,虚无缥缈,这伙人是被楼玉戈吓疯了。”
叶朽叹道:“萧放刀从太川带回楼玉戈的人头,扔在了敛意门前,庄主将其曝悬之后,其残骸被抛入后山,任野兽啃食,那时山中常传来森森嗥叫,令人心惊,与如今境况有些相似。”
“这岂能一样?楼玉戈已死多年,就算有鬼魂,也该灰飞烟灭了。”
“是。可此事实在匪夷所思……方才还有人说那只就是楼玉戈的鬼魂,因为他生前杀人如麻,却从没杀过一只猫。”
“无稽之谈——”叶窈脸色更青,“何止是猫,鸡鸭鱼羊他统统没杀过,难道它们全都能变成楼玉戈的化身?!”
说到这里,她不觉悚然。
万一今日的一切不是用心筹谋的结果,而是一个谁都无法控制的意外,她该如何收拾残局?
已经流入各家弟子之手的无阙,当真还是那个人人欲夺的无阙么?
“夫人。”
叶窈转目回头。
说话之人向她躬身长揖,待她颔首回应才缓缓抬头,露出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来。左书笈的眉目生得清淡,自含几分倦惫之意,若非其肤质皎白胜雪,怕难衬其颜色。叶窈记得他生来质弱体虚,非习武良才,后来跟着希微、至幽兄妹一道玩耍,又吃了不少苦头,有碍根基。大醇小疵,本难以入她之眼,两派联姻,她眼中只有竹风,并无左书笈,可方才他台上一战,令叶窈略有惊讶,是以她虽心绪郁怒,却仍换了副和悦模样微笑以待。
“书笈,你才力战一场,怎么不解兵休息,倒来我这儿了?”
“我有要事向夫人详禀。”左书笈知晓对方所忧,未过多寒暄,只取下腰间竹箫,奉予叶枯,“可否请叶枯前辈持此物催动内力、粗出几招?”
叶枯面有疑色,望向自家主人。
叶窈颔首道:“无事,依他的罢。”
叶枯抬臂接过,轻捏着那纤巧的竹身,不知该从何下手,她不通音律,吹不出箫音,更不知它该如何作武器来用,若使蛮力,恐怕会摧折这柄长杆。
左书笈看出她的踌躇,解围道:“前辈把它当短棍来用便是,不必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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