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还有别的事么?”
“其实,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哦,我听母亲说过,你们明日就走,是吗?”
“是。”
何至幽并未表露惋惜感伤之色,反倒颇有兴味地道:“辞行,只一句话就可以了吗?临别之时,你没有别的想说的或者要送我的?”
“这……”玄鉴窘然道,“我是孤女,并无家财,我身上所有,俱是绝情宗所赐,没有什么好拿来送人的东西。”
“好吧——”
玄鉴苦思之下终有所获,便道:“我可以为你做些吃的,今日上元,你想吃什么?”
何至幽愣了愣,然后噗地笑了出来:“当真?不是因为我当日给你下毒,现在才要趁机给我喂些毒药报复回来?”
她知道这是玩笑,却还是认真答道:“我不会报复你。”
“那我与你说一件事,你听完之后,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呢。”何至幽眨了眨眼,“你知道你自己佩剑去何处了么?”
“它……果真是被你拿走了?”
“是啊,若你当时不接受陆红霞的剑,不承我的意,一定要用自己的佩剑,那么你在与左书笈比武时,一旦用剑伤他,便会发现你的剑已被淬了毒。”
“?!”
“虽然卑鄙了些,但这也是一种取胜的方法。”她笑着道,“现在,你应当庆幸自己选择了‘识幽’,而且,会想要对我这样的人下毒吧?”
玄鉴没有说话,她难以辨别何至幽所言真假,也无法知晓她彼时是否真的做了这手准备,古怪的是,她甚至不感到失望或是愤怒。
她将识幽收回鞘中,再放入剑匣,然后把剑匣立在门旁,空出了桌面。
“你想吃什么?”
这一次,何至幽不再微笑。
“晚膳的时辰已经过了,膳房剩下的食材不多,你大抵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好在我不挑食。”
“嗯。”
玄鉴跨出屋门,去了膳房,何至幽则点了一盏夜灯,坐在桌前摆弄着那团临时包剑用的麻布。它陈旧而粗糙,但她的手穿梭其间时,却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暖意。相较于一旁烈烈燃烧的烛火,布是不会发热的,也绝无温暖她的意图,那份暖意仅是因手背太过冰冷而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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