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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微眉头皱了起来,许幼怡看见她伸出了手,但是没有用,她触不到她,只能在慢慢地,将手贴在了隔板上。许幼怡抹了一把眼泪,将自己的手也覆上去,隔着那层冰冷的隔板,与严微的手紧紧贴在一起。

严微像是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话:别哭,妆要花了。

许幼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只是眼泪倒流得更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差不多平复了情绪,狱警也来催了好几次,不得不到了分离的时候。

九爷在一旁道:也不必如此依依不舍,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严微看了他一眼,对许幼怡说:你可以信任他。

许幼怡的眼神不曾离开过严微,她点点头:好,你要保重。

严微直直地看着她,好像要用眼神把她的影像牢牢地刻在心底。保重。她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

许幼怡目送着严微的身影与狱警一同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程的车上,许幼怡已经从奶妈手中接过孩子。严莉莉醒了,但不哭不闹,只是看着妈妈,似乎在琢磨她的神情。

此刻许幼怡的神情已经恢复了面对外人时一贯的那种冷静的礼貌,只是眼皮有点红肿,还留着一点哭过的痕迹。

九爷坐在她的旁边,沉声道:我会打点好狱中的人,你不必担心。

许幼怡没有答话,也没有道谢,而是冷冰冰地反问:你与她做了什么交易?

九爷一愣,随机笑了:你果然聪明,瞒不过你。

许幼怡转过头看向九爷,她的眼神犀利而坚定:你可以不说,但我一定会保护她。

九爷道: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强迫她,也不曾威胁。

许幼怡转过头去,二人没有再说话了。

回到家里,一切如常,只是少了那块瘦长的木头,好像让房间里更显得空荡荡的,了无生趣。许幼怡婉言谢绝了九爷想要提供的保姆和奶妈,执意自己生活,但照相馆门外还是出现了几个固守的黑衣人,想来是九爷安排的保镖。许幼怡自己冲了一瓶奶粉,把严莉莉抱在怀里喂着,眼睛却看向摆放在桌上的那个花瓶,里面有三支白色的玫瑰花。严微曾坚持要把花丢掉,说占地方,但她自己一定要留下来,不然这照相馆里布置也太沉闷、太无趣了。但是此刻,那白色看起来如此刺眼,比黑色显得更加阴暗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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