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同党是谁?是不是许幼怡?
许幼怡是谁
似乎是感觉被嘲弄了,吴四宝脸上显示出怒意,他突然抬起脚狠狠地向严微腿上的伤口处踩了下去,那只坚硬厚重的皮靴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小腿上,伤口迸开,鲜血涌了出来。
这一下让严微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啊
吴四宝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你再不配合,我就要动真格的了。
他松手的时候将严微向后扯了一下,她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粗糙的触感又带来一阵疼痛。
吴四宝冷冷地看着她,对身边的小弟说:准备电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是曹三。他低声对吴四宝说:张国震回来了。黄金没劫到。
吴四宝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千个苍蝇,又愤怒,又恐惧。
妈的,一件事都不让我省心。他咒骂着,扔下手中的皮鞭,对旁边的打手说:继续打。然后他指着严微,恶狠狠地说:先给你吃点小菜,等我回来了,再请你吃大餐。
冷水不知道泼了几遍,泼得严微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出来疼痛,也感觉不出来时间的流逝。
痛苦究竟是什么呢?严微经常思考这个问题。在遇到许幼怡之前,痛苦如影随形,缠绕不散,于是忍受痛苦也成为了一种习惯,经年累月,刻在骨头里,变成那冷若冰霜的面容表象,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一种主动防御,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在过去的那个雇佣兵组织里,痛苦是漫长旅途中的咬牙坚持,是枪林弹雨中的死亡恐惧,是身边战友不断死去的麻木悲观,是受伤濒死时的无谓生死。
在青帮里沉浮的那些日日夜夜,痛苦是违心作恶时的自我厌恶,是尔虞我诈的阴险人心,是身处敌营的提心吊胆,是被殴打被背叛被轻视被侧目的日常。
她本来早就不抱期待,这一生或许还能从痛苦中解脱,拥有一点点爱与希望。
直到她遇见许幼怡,直到她第一次从她那里感受到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安心,直到她被她拯救,直到她与她的重逢。
但是更残酷的,可能是在经历过美好之后,又被残忍地从那温柔中猛然拽出,重新投入到痛苦的泥淖中去。得到,然后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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