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你的嘴:“你无耻。”
你的唇贴着他的掌心,软软的,有些痒。沙发有些矮,他单手撑着,看起来像是把你拥在怀中,你的眼睛含着笑意,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倒映在其中的窘迫模样,有些仓皇地放开你。
你眨了眨眼,怎么,这是不好意思?
他有些仓促地走进了换衣间。
你则无聊地看着撩起窗帘打量着窗外风光,视野很好,正好可以看见喷泉池的水雾在阳光下染上的彩虹色。
他从换衣间走出来,黑色的T裇,中间有一只可爱的卡通人物,灰色的齐膝短裤,一双白色的限量版球鞋。
好一个青春帅气的少年。
他走到你坐的沙发右侧的穿衣镜前,整理着头发问:“你怎么急要五十万做什么?”
你有什么完全需要的东西可以让管家、佣人购置,根本用不着现金,他实在想不通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要这么钱干什么。
“不告诉你。”
“哼。”他被你的话噎着,憋着气打开抽屉,动作有点大,一瓶半透明样长管圆筒不小心被带着从里面掉落,滚到了你的脚边。
你弯腰捡起来,上面写着:莫西他定,这个世界一种治疗失眠症的药,里面只剩几片了。
这么小就失眠?
郁晏赶忙抢过,“别乱动我的东西。”
“它自己掉出来的。”你吐了口气,摊手,“我都看到了。”
“给谁用的,老实交代。”你支着下巴问。
“我自己吃的行了吧!”
等他收拾的时候,你忽然开口说:“郁晏,从某种意义上,我母亲对你爸有救命之恩。”
你那日问了母亲和郁叶重逢的细节,你无法不去想,如果那天你像希音一样去参加王庭最终选拔,母亲必然也会到场,也意味着她不可能参与郁叶的车祸紧急救援,那么她和郁叶就此错过。洛婉也很感慨,若不是她当时熟悉山路,司机可能绕道,错过黄金救援时间,郁叶可能就成为植物人了,那个场景真是太凶险,如果真的错过她会好自责,毕竟郁叶是得到她在布洛城的消息专门千里寻来。
当然你隐去了郁叶去布洛城的原因,把事情说给他听后又说:“郁晏,所以你该把心思放在究竟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你想过没,一旦郁叔昏迷不醒,家主之位空缺,岂不是斗争白热化?”
“什么意思。”他收拾东西的手顿住,问。
因为梦中故事线中洛婉的失踪,结合郁叶得到你母亲消息的突然性,且在郁君岐竞选家主候选人这一关键的时刻,你不得不阴谋论地说:“车祸的那段山路又不是什么事故高发地,那段时节也没什么雨,怎么就突然出现山体滑坡了呢,而且还在你哥竞选那么关键的时候。”
他愣住。手握成拳有些发颤:“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完全可以去问你爸,你哥应该也知道一些,多半是因为你太小。没必要知道。”
“你看,我和你哥,就相处的挺友好的。你哥的性格你也明白,看起来温和,实际上冷漠得很,如果不是这事——”你停住,真真假假由他去猜。
鲍文的一个家庭理论你很支持,一个人的成熟意味与他人情感上的分离,尤其是与父母的情感分离。
显然,他是不成熟的,你想起他通过故意考差以及饭桌上那一番话,那种想要获得父亲认同却通过叛逆来吸引郁叶的关注的别扭行为,你不知道郁叶是如何对待他的,但显然比较冷漠和忽视,他的生母后期抑郁去世的悲剧必然给他的性格形成产生很大的影响。
他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你很难改变,但通过他想要获得父亲重视必然会去深入查找这事背后的真相,把他拉在统一战线多个帮手查事倒很便利。
“所以,你没理由恨我。”你总结。
“我没恨你。”
“那还这么烦我,讨厌我。”
他想说没有,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蚋:“没有。”
因为被王庭奉为神学圣经的《创世论》有宿命论一说,即贵族与平民生而不同,一切皆是命运安排。你继续巩固洗脑:“神让你的灵魂降生于贵族,予你不同于平民的身份,同样神也是让你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相爱于学院,然后又让他们再次重遇,你父亲避免成为植物人,而我母亲嫁给你父亲,这就是宿命。你如今,为何又要质疑神的安排呢?”
“这不一样 ”他否认。
“哪里不一样。”你淡淡说,“一切皆有定数。就如命运将我们的父母交缠,你会遇上我,也许也是一种命运使然的羁绊呢。”
他抬眼,眼眸深邃如皓夜,又有点点星光,重复:“羁绊?”
你没回答,由着他发散思维。对于他的阶级观念,你看过一个心理学理论,一个人的非理性信念通常可以追溯至他童年阶段所形成的信念,在漫长的一生中,它可能会持续地左右情绪和行为。
很显然他言语中透出的财阀与平民云泥之别的这种观念与整个社会都有关,社会将思想异化,财阀眼里,平民的生命就是没有价值的,他们如同蝼蚁、寄生虫。甚至平民本身也认为资本家能够使用他们是他们的荣幸,并维护资本家的利益,即所谓的“工贼”。
这让你想起了前世历史中某一长久的“厌女”文化,社会将人的观念和思想异化,甚至有些女性明明所遭受的极不公平也会去维护男人的地位,认为自己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一根肋骨而已。
只能说,万恶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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