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头, 伸手在眉心揉了两下。然而,酒气与醉意并没有掩盖他锋利的气息,他随即便垂下眸子, 看到了床前的她。
与他眸光相触,她轻声问:“好些了吗?胃里难受吗?”
面前是她倾城的面容,圆圆的眼睛里全是关切,可她的声音却十分渺远,仿佛是在另外一个时空与他交谈。他只当是梦境,随意扯了扯嘴角:“姝儿……”
“我在。”
这回他听得清楚了。这样甜暖,还能是谁的声音?
未等他再开口, 湿湿凉凉的触感便贴在了额头上。
只是奇怪,所触的地方虽是清凉,却好似在他心里燃了火。他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儿, 往旁边一拉,左手顺势在她腰间一揽,便将她整个人裹在了怀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嗯?”
低哑的声音传入耳畔,纵使没喝酒,严姝都感到微醺了。她答道:“给你擦脸, 擦完睡觉。”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 柳眉杏目、朱唇微张, 眼神若即若离地看着他,一时间,专属于男人的那种征服感窜上脑际,顿时冲散了他所有理智。
他手上再一使力,便将她完全带离地面,让她全部重量跌在自己身上,紧接着,一双唇便吻了上去。
她不想要一个醉得毫无意识的他,于是伸手覆在自己唇边去挡。他的唇落下来,正覆在她的指节。
不同于双唇的触感让他顿住动作,睁开眼睛去看。
她以右手捂着嘴巴,显然不肯就犯。可她满眸娇羞、媚眼如丝,让他更把持不住。他于是就含住她的指节,舌尖在上面轻轻掠过,竟投入地吻起她的手来。
激烈的舔吻中,他哑着嗓子问她:“躲什么?”
“你醉了。”她撤掉右手,张嘴就在他下唇狠狠咬了一口:“等你清醒,再来亲我。”
第二天一早,严野起床的时候,嘴里仍有些酒气。
他洗漱完毕,揉着眉心来到餐厅,见严姝正在桌子旁边,一边吃面包一边看报纸。而他自己的位置摆着一杯醒酒药,和一盘跟她一样的早餐。
“起来了?”严姝连眼皮都没抬起来,只喝着牛奶轻声问了这样一句。
“嗯。”他看了看她,不动声色地问:“昨晚是……”
严姝喝了口牛奶,把嘴边一抹毛茸茸的白色印子舔掉:“昨晚是杨松抬你回来,给你换的衣服。你放心,我懂得避讳的。”
严野哑然:昨晚他虽是烂醉,却仍有记忆。在车上的一路,他分明一直枕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满鼻腔都是她身上淡淡暖暖的香气。他一到了家,杨松那小子更是不见人影。
替他擦脸、换衣服的那双柔嫩的小手,又怎么可能是个糙汉子的?
分明是她处处照顾,又闹着别扭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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