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和追兵,居然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十丈,走得井水不犯河水,真是天下滑稽!
他身后的兵卫倒在窃窃私语:“这里就是青云地界!”
“我看也没甚了不起,没传说中吹得那么离谱!”
“这才刚进地界,哪到哪……”
沿主路往前走,不到三里,城镇赫然在目。
“离原镇到了。”首领的脸色稍微放松,“我去找亭长,也就是这个镇里最大的官儿。你们到前头那家酒楼等我,谁也不许乱跑。”
追兵就跟在身后,哪个敢乱跑?
女娃侧了侧头:“吴叔,看到那块令牌以后,亭长就会听你的话?”
“会的。”首领吴叔很是笃定,入城之后就跟他们分开。路边就有医堂,他顺便把两个伤兵也带走。
没想到这镇子不小,街上开满商铺,百业百行,就连集市也是热热闹闹,门口还有戏班子搭台,演出的影子戏就是坡下农夫说的那一出,《安成王饮恨白松坡》。
比巴掌大的小人在戏台上又跳又唱,还能喷火。女娃看得入神,侍卫赶紧将她抱起来:“小祖宗,这里方可停不得。”
小姑娘心有不甘:“不是说,姓卞的不敢对我们下手吗?”
“是……按理说是,但这里人太多。”戏台周围人挤人,容易被后方追兵下死手。
侍卫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看那里吹糖人儿,给您买一个如何?”
做好的糖人插满了木杆,随便买一根就能走,不耽误时间。
“不要。”女娃面露厌恶,“他拿嘴吹,沫子乱飞,脏死了!”
是了,小姐千金之躯,哪像他们这么不讲究?
侍卫无法,好在小姐这时拍了拍手:“算了,赶紧去酒楼。”
这应该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占地三百平,有上下两层,木头都刷着明漆,地面大块水磨方砖。
算不上多气派,但宽敞整洁。
外来者都有些惊讶,见多了这种边陲小镇的酒楼,哪个不是灰头土脸?
众人落座,随后卞将军也带着两名随从进来,被引去另一边四角桌,跟他们隔着半个厅。
卞将军不悦,指着窗边的桌子道:“我要这张!”
那桌子临窗,正对大门,谁进谁出都能看个明白。
不过桌边已有一客,身着白衣,正在举杯轻啜。
卞将军走去桌边,放下一锭大银:“兄台,借你位子落坐可好?”
锭子足有五两重,说话也比较客气。
这客人拿起银锭看了两眼,推还给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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