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口气讲完,语速极快。
樊小余也迅速在脑海中勾勒出整个画面,凌乱的实验室,各种玻璃制品和易燃物,还有一群理智丧失的生化人。
十分贝,说话会超过,脚步重一点会超过,碰掉任何东西都会超过。
樊小余低头脱鞋,问:“装置启动后,我有多长时间出来?”
“装置启动,警报会响,所有门都会打开,但你只有两分钟。”
也就是说,刚才那道让她被迫绕路的门也会打开,那应该是她最快的撤退路线。
“现在一共还剩下几分钟?”
说话间,樊小余已一手掰断红色药剂,将门推开道缝,里面隐隐传出此起彼伏的□□声。
“七分半。”
樊小余伸手一抛,红色药剂滚进门缝,倒数十秒,静默无声。
时间一到,樊小余闪进门里,这帮生化人已经东倒西歪的叠在一起。而且就凌乱的衣衫,和脸上春|色浮动的笑容来看,在昏迷之前他们正在享受最后的狂欢。
空气中荡漾着淫|糜的气息,一水的男人,身上血管暴涨,有两个裤子都脱了却来不及抒解,已经开始七孔出血。
看来不会死出新花样了,樊小余快速扫向四周。大大小小精密仪器,玻璃柜里全是密封瓶。几张实验桌占了半间屋子,上面的玻璃仪器大部分樊小余不认识。
有一个烧瓶正在酒精灯上烧着,里面的液体眼瞅着就要扑出来。
樊小余的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横过半张桌子,一手将烧瓶拿下,放在文件上,反手又立刻捏住耳垂,五官全皱在一起。
方才在外面和那个男人纠缠,防护手套已经破了一块,这么一烧瞬间烫出几个大水泡。
通信器里,男人的呼吸频率也跟着加快。
樊小余竟然觉得,他正在为她紧张。
但多年来在悬崖边走钢丝的生活,令她早有觉悟,千钧一发之际只能靠自己。
挺过去,生,反之,死。
樊小余吸了口气,双手撑住中间通道的地面,一个跟头翻过三个东倒西歪的生化人。
指尖生疼,樊小余脚尖不稳,落地时堪堪擦过其中一人的皮肤。
来不及喘气,樊小余一跃上桌,脚下灵敏的跨过层层叠叠的玻璃瓶,直到准备跳下来时,才看到有个生化人正躺在落脚地。
震惊的瞬间,樊小余迅速将腿迈到最大,几乎拉成直线,一脚脚尖撑着桌沿,另一只则堪堪勾住对面金属柜的把手。
趾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可她不能松气,否则就会掉在生化人身上。
樊小余暗骂一声,立马裁定形势。
抽出后腰的伸缩棍,末端戳地,借助短暂的支撑翻到另一边。
男人也因此屏住呼吸。
方才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死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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