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靠引枕而躺,修长手指把玩着茶盏,潋滟目光也在看着她。
元嘉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很软很软的那一种。
“我知道他的好。”
元嘉轻声道:“我不会辜负他的好。”
.......
元嘉与秦夜天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九。
正常来讲,这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日子,但秦夜天固执己见,“九月初九,长长久久,这个日子便很好,不必再换。”
秦夜天坚持,太史令当然只有听从的份,挖空了心思说这个日子好,极尽阿谀奉承。
这话传到元嘉耳朵里,元嘉笑弯了腰,“原来太史令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谁不怕死?也只有你,才会在老虎身上捅一刀。”
韦四娘早就想回洛京了,秦夜天开口邀请,她连夜便收拾了东西,与元嘉一行人从清远县回到洛京,元嘉在洛京没什么朋友,韦四娘因剁了前夫大兄弟的事情坏了名声,贵女们顾惜脸面不与她来往,俩人在洛京都不招人待见,便还像在清远县一样,时常腻在一起。
今日是元嘉出嫁的日子,韦四娘早早过来了,看着宫里派来的女官们给元嘉梳妆,她便在一旁陪元嘉说话,“阿元,我本以为你是温柔娴静之人,不曾想,你性子之烈竟不输我,竟真舍得在侯爷心口划一刀。”
此时的韦四娘得知元嘉与秦夜天分开的原因,提起这事便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你与侯爷大婚的日子,我本不该说这些话,但你与我的轻轻分摆在这,纵然不该说,我也得说。”
她拉着元嘉的手,郑重其事,“阿元,杜家人待你如此,这等家人不要也罢,天子封你为公主,可终归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若你二人起了矛盾,他未必会替你主持公道。”
“侯爷是天子近臣,风光无限,以我韦家之势力,委实难与其争锋,可尽管如此,我依旧是你最后的退路。”
“若哪日他倦了你,你也不必在他院子苦守青春,你来寻我,我们一起生活。”
“我想,这大概是侯爷对我高抬贵手的原因。”
“他想让你不止有他,还有我。”
瑞兽葡萄镜里的人颜色无双,低头浅浅一笑,“我知道。”
“他待我的好,我都知道。”
迎亲队伍很快来到内院。
秦夜天并未给元嘉重新创立一个身份,元嘉的身份仍是天子封的和亲公主,前库罗的太后,秦夜天说娶她是娶她的一切,包括她以前的身份,至于外人如何看他,他从来不在意,在他面前,她不要以一个光鲜亮丽的假身份来面对她。
她现在住的是天子赐的院子,因为名义上的公主,来堵门的是宗室,那些人平时见了秦夜天像是老鼠见了猫,今日大婚,没有尊卑大小,他们又以元嘉的兄弟自称,笑闹着不让秦夜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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