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虎化成的人形并不丑陋,身高七尺,面容也算是清秀,但总改不了鼠类习性,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来回乱转,双手习惯性的耸拉在胸前,看起来一脸贼相。
“大人?”
血仙问道:“成亲可要红烛台?”
遁地虎也是个二百五:“不一定非要烛台吧。”
血仙点头,这荒郊野岭她确实没地方弄烛台。
况且周云砚已在眼前,她万万不可能因为一盏红烛台就罢手。
精怪本性贪婪,决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血仙走到火堆旁,也不怕烫,徒手从里面扯出来一截熊熊燃烧的木柴,就这个吧。
“莫要多看,小心你那一双豆眼。”
血仙举着燃烧的木柴,头也不回的说道。
遁地虎脖颈一缩,就是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偷窥血仙的洞房花烛,他怕被血仙抓去当成鼠油点红烛。
“小的明白,这就闭耳。”
两侧的招风耳一闭,遁地虎顿时什么都听不到了。
血仙举着那巨大火把回到帐子,怕那火舌将帐子点燃,她生出几条树枝拢住“火炬”,橘红色的火光将她的脸蛋照得火红。
“待这火光熄灭,你我就算成亲了。”
周云砚像白斩鸡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血仙也不用他回答,戏文里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当初她观那周二爷,确实废了不少时间。
拢住火把的枝条收紧,“红烛”倏地就被熄灭了。
将熄灭的木柴扔出账外,血仙像朵柔软的地荷花般,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周云砚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不可思议的是,他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即使在梦中,他也不是一个孟浪之人。
可是,徒手能拉开巨弓的周少将军,就算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撼动那女子分毫。
那女子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他百般抗拒,也逃脱不了。
周云砚:“……”
这梦怎么会如此之怪?
正人君子的周少将军浑浑噩噩的迷失在这桃色的梦境中,梦中的感官如此鲜明,所有的事情仿佛真的发生了一般,他甚至能嗅到汗水的味道。
帐外,遁地虎又变回了土鼠的模样,窝在一棵大树下补眠。
守夜的士兵幽幽转醒,意识到自己居然昏睡了过去,士兵连忙从地上起身,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
“醒醒。”
士兵推了推自己的搭档,另一个士兵也是一机灵,翻身坐了起来,抹了把脸:“我睡着了?”
“怪了事了,我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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