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后来…有留疤吗?”周如叶语气很迟疑。
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她很难想象自己倘若真的导致一个女孩毁容,该如何抵偿罪孽。
冯菲掐灭第二根烟,面无表情地指指额头,“还好,可以用化妆品遮住。”
她瞥了眼周如叶,迅速低头点燃第三根烟,重新让烟雾遮挡住自己。
她看到周如叶失了魂的双眼,有些于心不忍地补充:“…疤痕不是很深。”
……
完了。
冯菲心慌地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好了你走吧,过了这么久,我早原谅你了,以后把这事忘了吧。”
她着急催促周如叶离开,直到听见身后铁门闭合的声音,她才颓然按灭了第三根烟,一点一点拍落身上飘散的烟灰。
“你额头上真有疤?”
陡然传来的男声,惊出了冯菲一身冷汗。
“你怎么在这?”冯菲愤然回头,瞪着廖野。
“本来打算抽根烟。”廖野耸耸肩,“可惜太没有存在感,两位美女似乎都没发现我。”
冯菲站起身,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回去开会吧。”
她拉开铁门,脑子里一根弦还在负隅顽抗,她扭过头,一字一顿地说:“廖野,不要忘了律师的职业操守,不管闲事!”
***
周如叶走出写字楼时,满身的烟味还未散去,她靠在墙边干呕了两下,试图缓解喉头和胃部的恶心感。
冯菲…
周如叶痛苦地闭了闭眼。
伤害冯菲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然而总有一些事,无论怎样自责追悔都无法弥补。
其实冯菲原不原谅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周如叶重新陷入了失眠的折磨。
白兰地和大多数猫咪一样,是个夜猫子,连续数晚,周如叶都和白兰地大眼瞪小眼,到最后白兰地迷离着猫眼瘫睡在她电脑旁,她还是孤独地睁着眼守到窗外天明。
和季司原的微信聊天停留在一个月前,他说要参加训练,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偶尔长夜难寐时,周如叶会忍不住拨通季司原的电话,但毫无意外,只有冰冷的女声告知她“对方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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