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谢谢伯母。”周如叶也没忸怩,点头应承。
她感激杜琴对她的包容和接纳,尽量让自己的态度不显得生分。
杜琴满意地笑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我知道你在顾虑你母亲的事,当年确实闹得不太愉快,我也知道你母亲对季氏心存芥蒂,所以想了个办法来弥补——”
周如叶蹙眉,想也没想就推辞:“伯母,当年季氏也只是按流程办事,您不必……”
“哎,如叶,刚说完的话就忘啦?”
“咱们是一家人,这是我和首城的一点心意。我想你母亲看到这些,至少不会再阻止你和司原的婚事了。收着吧。”
杜琴将文件袋轻轻放在周如叶腿上,司机已经停好车,候在车外等待开门。
……
周如叶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默默收下了。
她和母亲已经通过电话,交代了所有事,母亲赶最早的航班回国,今晚就能到北京。
她本来想自己说服母亲,毕竟这只是她的家事。万雨和季首城固然是好意,但如果掺了经济往来,她总觉得自己和季司原之间的感情变成了一笔交易。
周如叶低着头,跟在杜琴身后往病房走。
这都是她自己的小心思,毕竟商场如战场,当年她们确实是狼狈落败,有些伤疤不可能说忘就忘。
吴选已被转移到单人病房,比起上一次来探望他,现在的他外伤基本痊愈,只是左臂还绑着石膏,头部也仍然缠着绷带,鼻腔连接导管,以此维持每日的营养摄入。
他的头发稍长了些,短刘海柔软服帖的搭在额前,让他看上去安静乖巧了许多。因为太久没见阳光,肤色也恢复到偏白的状态。
他的家人每日悉心照料,定时替他洗澡更衣。床头有娇艳的花束,周如叶看到其中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字,冉。
杜琴带她到病房后,就去主治医师的办公室了解情况。周如叶一个人坐在吴选的病床边,明知他不会有回应,却还是希冀地喊他的名字。
“吴选?吴选?”
她难受地咬着唇,吴选的生日恍如昨天,那时的热闹还历历在目。
记忆里总是吴选在喋喋不休,大家就默默看着他笑,即使话再多也没人嫌烦,他天生就能带给人欢笑。
“吴选,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变成我在旁边讲个没完,你默默听着一语不发…”
“我来是想和你说个好消息,你季哥已经成了你的替补,替你完成了日遗化武的挖掘任务!他让我转告你,你从没有欠过他什么,一等功你当之无愧。”
“他的生日也是在任务期间过的,当然没有蛋糕,他只能对着长寿面许愿了…”周如叶轻笑,“还记得你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我们百年好合吗?我们的愿望,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醒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
有风轻拂,吹动病房内白色的窗帘,吴选头顶翘起的短发轻晃两下,显得尤为可爱。
周如叶又耐心地向他描述了在吉林那些天的见闻,她还从未一口气和人讲过这么多话,直到杜琴来敲门,她才止住话头与吴选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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